()”
当秦三驾马跟在秦御身后,朝城外奔驰离去时,他知道,东家最终还是信了。
按照宋七所报备的,叶如意的马车失火之处,是在南下临城官道旁的一个山野小路上,发生此事后,宋七便将那马夫扣下了,等着京城这边的消息。
秦御一路未曾休息,快马加鞭行了两个时辰,座下宝马累的几乎瘫软,终于到达的目的地。
那条山野小路,早已被人整齐围住,不放任何人进入,周遭尽是守卫士兵,肃杀冷峻。
“参加王爷。”见他前来,守卫跪了一地。
秦御仍旧抓着缰绳,遥遥朝着身后的山野小路望了一眼,未曾作声。
“东家,叶姑娘的马车,就在前方不远处……”秦三驾马赶上,小声报备着,小心翼翼。
秦御睫毛微颤,就在所有人为他让出通道时,他却突然驾马掉头,朝着最近的客栈方向离去,没有作任何解释,更没有……去探看那失事的马车。
他去了客栈。
客栈的老板不知此人何种身份,却也知是贵客,收拾了最为豪华的上房。
自始至终,秦御始终沉默不语,他在房中带着,或是立在床边凝望远处山林,或是静坐在木桌旁,静默不语,脸色却越发苍白。
直到夜色将至。
秦三本焦灼等在厢房门口,远远瞧见了宋七压着一人前来,方才眼睛一亮:“东家,宋七带着那马夫来了。”
“……”厢房中一片死寂,良久方才传来男子的声音,极为沙哑,“让他进来。”
不过片刻,厢房门被人小心翼翼打开,秦三看着吓得抖如筛糠的马夫,凝眉:“进去吧,王爷在等着你呢。”
马夫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他知道自己的马车被烧出了人命,却不知……那马车上的姑娘,竟是大人物。
“草民,草民参加王爷。”待看清房中人,马夫腿脚一软,已经跪在地上。
“……”秦御仍旧静默着,许久方才问道,“是你驾着那辆失火的马车?”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到无一丝波澜。
“是,是,”马夫匆忙点头,“草民……也只是京城一个租赁马车的,这次接到个大买卖,送那位姑娘离开京城,草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马夫越说,声音越颤的厉害。
秦御仍旧死寂,他知,余非迟心思敏捷,自然不会用余家的马车送叶如意离开,在外租赁一辆,最为安全:“你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他问道。
马夫回忆了一会儿:“那日,天色还没暗,我本想着前方再无客栈了,便在就近的客栈宿下,可那位姑娘却着急着赶路,便又朝前跑了几里路,那姑娘突然又改口了,说今日行程太累,便在山林里歇着吧,还……还要我去附近人家买些干粮,我不疑有他,便去了……没想到,再回来,马车着火了,还有……还有一具尸首……”
说到此处,马夫连连叩首:“王爷,草民是真的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草民……也是冤枉的啊……”
秦御坐在木桌旁,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了,许久,他挥挥手:“你先退下。”
“是,是,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马夫匆忙告退,打开门的瞬间,秦三已站在门口。
秦御却恍然未觉。
“东家……可要前去……”秦三问的迟疑。
“去什么?”秦御陡然低斥一声,“旁人说失事便失事了?着火了,叶如意便不会跑?她不会跑吗……咳咳咳……”话并未说完,他陡然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嗓子紧缩的厉害,喑哑到一个字都发不出了。
秦三一顿,最终走进厢房内,将袖口的物件拿了出来:“东家,属下派人搜了失火之处,在那具尸首上,发现了此物……”
说着,他缓缓将手展开。
是……一个珠钗。
红玉瓒凤钗。
秦御双眸骤然紧缩,他死死盯着秦三手中的首饰。
这是他送给她的首饰。
尸首……可是,怎么可能?
叶如意当初偏执的要离开,用这珠钗抵着喉咙威胁着她,而今……怎么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