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咱们往那边走?”
张全带着官兵们气喘吁吁地挺在一条岔路口,看着面前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小路,根本不见一个人影,不由骂道,“妈的!跑的真快!”
一个官兵问道,“捕头,那我们还要追吗?”
“追!肯定要追!”张全脸上带上不耐和烦躁,“庄大人下了军令状,找不回被这群贼匪掳走的人就不用回去了!”
那官兵小心的带着讨好般的笑凑近,问道,“也不知这被掳走的是什么人?庄大人要让张捕头这么奔波!这大冷的天,哪有在家带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来得好、来得舒服?”
张全缓过气来,睨他一眼,笑着撸了一把那官兵的脑袋,“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去醉红楼跟你那相好热炕头还差不多!”
那官兵不好意思地腆着脸笑笑,“我这不是在替捕头您不值吗?!刚好府里面最近有去南方送干货的好差事,这下也被李猛那小子给抢走了,哎!也不知这庄大人怎么想的,放着张捕头这么能干的人不用偏偏用一个乡野白丁!”
张全本就因为丢了一个肥差心里正窝着火,听到这里冷哼出声,“他不过是沾着他妹子在夫人面前得脸的光罢了,要真的有本事,就将我手头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办好才算厉害呢!也免得累得我在这里受罪还陪着担心!”
那官兵眼中露出疑惑,“嘶,这咱到底是救谁啊?小的真是迷茫了,好似最近也没有接到什么土匪绑架的案子啊?”
张全听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敛,皱眉道,“该你管的事你管,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等你那天混到我的位置了,就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了!”
那官兵忙陪着笑脸道,“是,大人说的是。我也就这么一说,不问了,肯定不问了!”
“哼!”张全白他一眼,看着面前的路,扬声道,“咱们也休息这么大一会了,现在兵分两路,王鹏带着人走左边,我带着人走右边。人是昨天夜里跟丢的,今天晚上之前如果还找不到人,再到这里汇合!”
“是……”
一行人分成两路,很快消失在岔路口。
就在张全一行人刚刚离开,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岔路口。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从两条路上消失的人马,眸色狠厉,恶狠狠道,“这群人真是难缠!”
“首领,咱们现在要回去找人吗?”
“先回去禀报主子,失去了这么多兄弟,也应付不了鬼医那老不死的。”
“是。”
须臾间,黑衣人一行也消失在路口,朝另一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的清宛山庄里,整个菡萏苑都被一股低气压笼罩,坐在上位的男子一身玄衣,脸上还可见风尘仆仆之色,然而比风尘仆仆更让人胆颤心惊的是眸子里面的阴冷之色。
谢易控制住抹去额头汗的动作率先开口,“世子爷?这人……”
上位坐着的正是此时原本应该在西戎战场上的萧琅渐,看着下面被捆绑着动弹不得的某人,声音冷淡而可怕,“手脚砍了,丢进池子里去!”
谢易脸上要掉不掉的汗珠终于落下来,“可是顾小姐晕过去之前说要留着他的命……”
萧琅渐眼风淡淡掠过谢易,谢易忍不住身体一僵,心中叫苦不迭:世子爷明明说他离开之后自己的主子是顾小姐,可是谁知道世子猛地杀个回马枪,现在自己到底是该听谁的?
“喂,那丫头可是答应了做我徒弟的,你可不能杀我!”冷繁声在地上挣了挣,转换了角度,终于能看清上座的人了,强自说道,“虽然之前她是吃了点苦头,可我要事先知道她是个这样的小鬼灵精,怎么也不会舍得让她吃那些苦的!”
萧琅渐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庄曲然呢?”
谢易忙道,“刚刚已经检查了一番,他之前中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算是小事,身上的骨头倒是折断不少,怕是要好好养养才行。”
冷繁声一听,立刻道,“他伤那么重可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从崖上落下去的时候,用自己把那丫头死死抱住,才受那么重的伤的。你要是不信自己去问!”
萧琅渐听完有一瞬间的失神,站起身,看了冷繁声一眼对谢易道,“将该问的都想办法问出来,砍不砍手脚就看他说的东西有没有价值。问完了之后就丢到池子里去,没有三天不要让他出来。”
“是,萧主子。”谢易松了口气,只要这位爷不杀人,他能跟另一位主子交代就行。
萧琅渐点点头就迈出门去,却没有进顾宛的院子,而是进了一处偏院。
刚一迈步进去就听到庄曲然哭爹喊娘的声音,“你轻点,小爷的骨头架子没有一处不痛的!啊啊啊!嘶!你是不是想要谋杀!”
这个时候叫的这么声嘶力竭,当时在山谷中却插科打诨?萧琅渐想起谢易的禀报,嘴唇抿的更紧了些。
又一阵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庄曲然刚待要喊出声音来,就看见迈步进来的萧琅渐,一愣,立刻调笑道,“你怎么上这来了?怎么,你的小媳妇醒了?”
萧琅渐对接骨的人说道,“你退下。”
那名接骨大夫早就不耐烦了,再待下去耳朵都要被这位娇主子吼聋了,一听这句话如蒙大赦,收拾好东西很快走了。
“神色这么严肃,不会是你的小媳妇出了什么事吧?”庄曲然的神色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佯装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