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瞿老太开玩笑,说要找人去要大酱,三人都乐得够呛,笑了一会。姥姥吃起来。见姥姥吃得香,宏晟说:“我肚子里也饿不行的了。”姥姥:“好,年轻人饿得快,你也来吃。”宏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饭,姥姥说:“到是年轻人,方才还说不饿,见人家吃了也要吃,上来就是一大碗。”温姨插嘴说:“大姐少吃才对。电视里说人老了要少吃东西才好,只要吃年轻时的三分之一就行,晚上千万别吃夜霄。”宏晟:“那是对那些活动较少的年纪大的人说的,姥姥现在的活动量不亚于年轻人,甚至比年轻人还大,不能减饭量,只要减油和肉就好。“这么香的酱,不吃点晚上恐怕睡不实觉。”这么说着,用筷子翻着笸箩里的青菜,问道:“都是些什么菜?”姥姥用筷子一样一样挑起来告诉宏晟:“这是小白菜,这是生菜,这是小水萝卜,哎呀,小葱、香菜、油菜、油麦菜、苦苴,什么都有。哎呀,还有臭菜!”
宏晟别的菜都认识,只这臭菜第一次听说,就夹了一棵起来细细的瞧:“呕,细细的杆,薄薄的叶,只长两寸长,有些像香菜,但比香菜个头小。”说着就沾了酱塞到嘴里,哪知一股辣味直冲鼻腔,马上停住了,就要吐。
“怎么了,怎么了!”姥姥问。
“辣辣!”有菜在嘴里,宏晟勉强蹦出两个字来。
“嚼嚼,咽下去。”姥姥说。
宏晟果然上下牙相碰嚼了两下咽了下去:“你们还说好吃呢,辣濠濠的,那里好吃了。”
姥姥:“这你就不懂了。农村里家家都种,家家都吃,就是吃的那个辣味。吃常了上瘾,不吃就想。据明白的人说,那种辣味就是挥发油,跟大蒜和大葱里面的成分是一样的,有祛毒杀菌的作用,多吃可以防癌。快,她温姨,你也别闲着了,也过来吃些。”
温姨果然也盛了饭过来一起吃了。
听姥姥说得这么好,宏晟就又吃了一口,果然不大辣了,倒品出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姥姥吃好了,漱了口喊宏晟洗脚。宏晟喊累了,不想洗了,温姨将洗脚水给端了过来,宏晟赶快不好意思的接过,把脚泡进去。姥姥还不睡,歪在沙发上和宏晟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没玩够啊!”
“看姥姥说的。我起早贪黑的,是在玩吗?”
“不是玩是什么?”
“去时不是说明白了,是学习加了解嘛。一个对火锅都不了解的人,怎么去领导一个火锅连锁公司。”
“说得好听!”
“怎么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些人说你不务正业,在那里玩弄两个女孩子的感情,我还不信。现在连人家的东西都来了,不是是什么!”
“姥姥,是谁,那么能嚼舌根子?”
“别问。我这么多年了,没有耳报神行吗!说说,打算和那个处?是那个浮飘飘的王娇娇还是心眼多的姚雪?”
“姥姥,你怎么能这么说姚雪?她干事是很用心,但不能贬义地说人家心眼多呀。”
“把陈闯征服了对吧?过去一个人刷三个人的碗,没有怨言,弄得陈闯觉得欠了她的,要将全部的手艺都传给她;她是学财会的,说将来要上公司做财务总监。有这回事吧?”
“是啊。姚雪是这么个规划。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公司不需要有抱负的人吗?”
“公司需要,但家庭不需要。我不要这样的孙媳妇。”
“我没说要和她结婚啊。”
“没明说,但你的心已经在她那里了。你有这么夸过另一个女孩吗?”
宏晟瞪了瞪眼睛,无言以对。
雪儿早晨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昨儿晚只顾和王老师夫妻吃饭喝酒了,就没给雪儿打电话。
“这里的条件太好了:有崭新的被褥,还有在屋里的、坐在上面的茅房,同住的伙伴们也和气。就要吃饭了,有人告诉是大米稀饭花卷和咸鸭蛋。不唠了,他们叫我了。”
听妈妈如此说,雪儿很放心。
雪儿的大酱不仅在瞿老太家,在陈闯家也起了波澜。
给陈家送去大酱后,他家当晚没有吃,是第二天早晨吃的。陈闯是个孝子,虽然回家不多,但只要回家,不管晚上多晚,早晨五点都要起来,给妈妈做一个点的糖尿病足的按摩。这时陈忠实也会起来做饭。因为有了大酱和青菜,他用高压锅焖了一锅大馇子。六点钟的时候,大馇子就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