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似有若无地往阮棠梨身上看,内心涌起一点愉悦之感。
等阮棠梨吃完早膳,已经有些迟了,好在祁才一早就把马车备好,两人直接上了马车,朝皇宫奔驰而去。
因着这次阮棠梨是以小厮的身份去的,故她只能跟祁才一起坐在马车外。
外面自然不比里面舒适,但却能看到沿路风景。
晨光微熹,街头还没有热闹起来,只有少数人走动,阮棠梨抓着扶手,好奇地左看右看。
而马车内,一向闭目养神的沈惊寒却半阖着眼,目光一直落在外面左摇右晃的身影,他手指动了动,刚放到抽屉的拉环上,却又顿住,慢吞吞地收回。
一路疾行到宫门口,祁才熟门熟路地去放马车,而沈惊寒和阮棠梨则直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阮棠梨在外等候,沈惊寒独自一人进去。
御书房里不只有建丰帝,太子二皇子等人也在里面,唯独邵子庭不在。
“惊寒,来得有些晚了。”建丰帝说的是责备的话,却半点责备的语气都没有,脸上也是一派笑容。
“皇上见谅。”沈惊寒微微一行礼。
这次二皇子倒是罕见地没有呛沈惊寒几句,大约是建丰帝在场的缘故。
“今日先把你们叫过来是有几句话要同你们说说,”建丰帝坐下,低头抿了一口茶。
太子首先站出:“父皇有何事吩咐,儿臣等人必然尽力而为。”
建丰帝放下茶杯,爽朗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是你们九弟册封的日子,从今以后他就是九皇子,你们的九弟,他从小在民间长大,习性和规矩方面与你们无法比,所以朕希望你们以后多让着他一些,子庭心性单纯直接,也没那些弯弯绕绕,若是有得罪,你们也多担待着些,像他这样的孩子不多了。”
一番话下来,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就连向来一团和气的太子笑容都十分僵硬。
在外面偷听的阮棠梨尴尬地想抠脚趾。
“儿臣……知道了。”到底是太子,最先反应过来。
其他皇子也一一应道,诚不诚心就不知道了。
唯独沈惊寒一人未言半句,他始终低垂着眼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惊寒,朕听闻几日前子庭去你府上找你,却被你语气不好地赶了出来,可有此事?”建丰帝平静地看着沈惊寒,语气意味不明。
沉默片刻,沈惊寒哂笑,“是谁传的谣言?臣怎敢把九皇子赶出来。”
沈惊寒的语气轻松至极,仿佛真的在说一个谣言,但建丰帝闻言却未如往常一般笑着下台阶,反而神色晦暗地看着沈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