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沉默在御书房蔓延,几个皇子也不敢说话,沈惊寒微勾着唇,眼神坦荡地回视建丰帝。
打破沉默的是门口汤安康的敲门声,“皇上,吉时快到了。”
建丰帝眯了眯眼,站起来,脸上又挂起先前的笑容,却没再提方才的话题,“走,去子庭宫中。”
众皇子跟在建丰帝的身后,沈惊寒站起来,向建丰帝行了一礼,“皇上,臣为外姓,便不一同过去了。”
建丰帝停在他面前,拍拍他的肩:“且在太庙外等候,你虽为外姓,却也留着皇室的血,就是一同去了,先祖也不会怪罪。”
“臣在太庙外等候。”沈惊寒微微低下头,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建丰帝满意地点点头,大步走出御书房。
建丰帝走在最前,后面依次是太子和各个皇子,以长幼顺序排列,沈惊寒则是走在最后,阮棠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方才他们在御书房的对话阮棠梨几乎都听到了,最后建丰帝让沈惊寒一同去太庙祭祖的话简直让阮棠梨心惊胆战。
若是沈惊寒真的如建丰帝所言,一同进了太庙,京城里的流言怕是止都止不住。
祭祖的流程很是复杂,建丰帝和几个皇子进入太庙后,便有鼓乐声和吟唱声响起。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朝霞逐渐散去,耀眼夺目的阳光照彻天空,太庙门口有几个太监守着,沈惊寒没去休息室等候,而是在路边闲散逛着。
“都听到了?”沈惊寒忽然淡淡出声。
被人直接戳穿自己听墙角,阮棠梨有点尴尬,“听到了一点。”
“嗯。”沈惊寒轻笑一声,他抬起头,看向东方,阳光刺得他只能眯起眼。
迟迟没有听到沈惊寒说话,阮棠梨自己却是忍不住了,她走到沈惊寒身侧,抬头望他,“皇上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呀?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沈惊寒的脸侧过来看她,嘴角微扬,“哪里怪?”
他的声音低沉又轻缓,随着晨风一起钻入阮棠梨的耳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痒意也跟着一起进来,传遍全身。
“有时候觉得他对你很好,有时候又觉得他对你一点也不好。”阮棠梨歪着脑袋,实话实说。
“好不好也无甚要紧。”沈惊寒抬手想揉一下阮棠梨的头顶,却发现今天她梳的是小厮发髻,又放下手来。
不知为什么,阮棠梨明明易容了,但沈惊寒看到她却自动浮现出她原本的模样,像是已经深刻印在他脑海中了一样。
祭祖进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建丰帝带着几个皇子从太庙出来时,气氛有些沉重,建丰帝的脸色很差,就连太子和一干皇子都很凝重,唯独九皇子一脸懵懂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