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轩运和几个男同学也相继进了教室。
“李秋燕,你惊慌什么?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说你嘛!你又没有放弃绝好的电影不看而厚颜无耻地勾引男同学幽会街头,不惧严寒不怕疲倦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窃窃私语眉目传情,可真是爱欲似火,温暖了整个县城;柔情似水,滋润了干燥的初冬……”张珊口若悬河,情绪激动。
“张珊!张珊!你……你胡说些啥呢!”轩运打断张珊的话,大声吼道。
同学们的目光立刻从张珊和秋燕的脸上转移到轩运身上。
“哟……哎哟……”张珊拉长腔调,故作惊讶地说,“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呀,一唱一和,连说话的语气、腔调、用词都一模一样——她说我胡说,你也说我胡说,你就这样怜香惜玉呀——快去哄哄你的小宝贝小心肝小乖乖去吧,你看她哭得多伤心多委屈……”
秋燕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疯了,你纯粹是胡说八道!”高轩运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向张珊逼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逼近张珊,他只是迫切地希望她赶快闭嘴,也许在他的下意识里,他只要靠近她,她就能立刻闭嘴。也可能是,他想走到她面前,直接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迫使其闭嘴。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在这种很容易失去理智、失去控制的情况下,这样的逼近,无异于抱薪救火,是在为事态的恶化和悲剧的发生创造条件。
“怎么啦,心疼的受不了啦?仅仅一场电影的时间,这个恬不知耻的狐狸精给了你什么甜头了?你从她的脸颊上嘴唇上尝到了什么美妙绝伦的滋味?你就如此心醉神迷神魂颠倒……”
张珊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堪入耳。秋燕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哭着奔出了教室。
“你放屁,你满口喷粪,你……你……”
轩运脸色乌青,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他手指着张珊怒吼道。
“你才放屁喷粪呢!你们这对龌龊肮脏下流的狗男女……”
张珊声音哽咽,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她伸出白嫩细长的食指,指着轩运的脸,不停地谩骂着怒斥着。
“把你的手拿开!”轩运把张珊的胳膊往下用劲一压。张珊就势拿起课桌上的铁制文具盒向他的额头上砸去。鲜血顿时就从他的额头上流到了眼角、流到了鼻梁两边、流到了脸上和嘴唇上。他擦了一下血,顺手就“啪啪”给了张珊两个响亮的耳光。
张珊白皙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几个鲜红的血迹斑斑的指印。
张珊自从娘肚子里挣脱出来,就一直被父母呵护与娇惯着,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顶在头上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白皙光洁的脸蛋,更是如鸡蛋清儿一般细嫩,岂能遭受如此重击。十几年来,除了父母至亲轻轻的亲吻,就是阳光空气温柔的抚摸,可今天轩运却如此……
她简直就像突遭雷击一样,瞪着可怕的、死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秒、两秒、三秒……足足有几十秒,突然,她就像积压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样,“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你……你打我?你为了……为了……那个妖精打我!你……你……狼心狗肺,你卑鄙无耻,你没人性……没良心……”
张珊边哭边骂,同时还把身边的书本、字典、文具盒等东西朝轩运砸去。轩运完全惊呆了,他愣愣地瞪着眼睛,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女同学劝阻着张珊,男同学拉扯着轩运,班长焦明哲大声吼道:“都住手!住手!轩运,滚远点!快滚呀!滚呀……”
王洁玉像受惊的兔子,“倏”地窜出教室,向班主任办公室奔去。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教室还是战场?轩运、张珊立即到我办公室!”正当教室里乱作一团的时候,班主任欧阳老师大步流星、匆匆忙忙地进来了。他脸上乌云翻滚,声音洪亮严厉。
此时,王洁玉已经骑上张珊的自行车急急忙忙地向木材公司家属院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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