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大阳天,正是懒人好眠时。巽清是被自己饿醒的,饥肠辘辘的同时胃里还承受着酒精一波又一波的侵蚀,酸涩翻涌之意直窜喉间。
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忍着恶心欲吐的冲动,生生咽下了昨日种下的苦果。手指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玉饰,依旧是精细繁杂的纹路与冰凉彻骨的温度,可他却突然有种想把它丢掉的冲动,刚一瞬间他以为手中的竟是条毒蛇。
巽清扶着依旧昏昏沉沉的额头,纷乱的思绪一下子填满了空白一片的大脑,着实太有冲击力。莫不是自己的错觉吧,父亲给自己的传家玉饰怎么可能会有这等阴邪之物的感觉?
“哐————”
木门被粗暴地踹开,颤颤巍巍在那里晃了几下,吱吱呀呀听得人瘆的慌。
大红衣袍一卷而过,自来熟的欠扁调调破空响起,“我说巽兄,都日上三竿天了,怎么还睡着。莫不是昨日被哪个姑娘家家的缠上了,啧啧,好事将近啊……”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嗅了嗅,一脸暧昧。
巽清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给耗尽了,他现在只想一脚踹在那只骚包狐狸的脸上,再狠狠碾两下。
“张佐焱,没事就给老子滚,少在这里碍眼。”什么孔老夫子,礼义廉耻都见鬼去吧,碰见了张佐焱这个脸皮厚的可穿墙的,还是简单粗暴的好……(某月:多么痛的领悟)
张佐焱见巽清还窝在被窝里,更加不爽了。昨日半夜惊魂,他到现在都没睡好觉,柳莺莺在他府上接受治疗,至今没个准信儿。巽清倒好,一觉睡到现在,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一道用了上来,于是乎——恶向胆边生。
“怎么着,欲求不满啊。巽兄你的年岁早过双十,再不娶亲可就真的只能‘嫁’了。要不要小爷我帮你物色几个美人?我妹子你就别想了啊,老爷子同意的婚事我可是反对的紧。”
巽清的婚事一向是他的软肋,张佐焱坐等他发飙,然后借机狠狠干上一架,以发泄他昨晚过压的神经。
谁知,接下来竟是诡异的沉默。
巽清垂下了头,似乎很受打击,墨色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使得张佐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房小灵的事搅得他心神不宁,最近他越来越看不透那个人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飘忽不定,抓不住,留不下。
张佐焱尴尬地摸摸鼻子,貌似这次搞得太过火了。正急得抓耳挠腮想要补救的时候,突然灵机一闪,这满屋的酒气,还有昨日揽香那两妖物……
随即就什么仇什么怨都没有了,他身影一闪,来到床前,难兄难弟般勾搭到了一起,“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
巽清转头瞥了他一眼,又耸拉下了眼皮子,看得张佐焱心虚的不得了,就差骂自己是‘禽兽’了。
“有关于你身边那丫头的……”张佐焱滕然想起自己昨日竟忘了问那两姑娘的名纬,顿觉失策。
巽清果然上钩,眼神一亮,头猛地抬起:“房小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