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年!”
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多年来拼命隐藏起来的伤疤。
好不容易恢复点正常,这倒霉孩子又被我刺激到神经失常了。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明明我们都是最低等的混混!!”
“你又有什么资格视我为蝼蚁!!”
随着一句句的质问从他口中不断溢出,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糟。长年的压迫,长年的歧视,因为没人引导,全部堵塞到了一块儿,成了他的毒瘤。
而如今,毒瘤被我一语戳破,他也快……崩溃了……
……
“刘丰年!我要拉你下地狱!!”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而早在他还开始无意识地发疯时,我就拖着风浅夏那厮朝营帐外狂奔而去。孙鹤的运气不好,这附近有一处谷地,是供人逃脱的极佳之处。
我拽着风浅夏来了一次疯狂大蹦极之后,就被热浪吞没了半边身子,我很有牺牲精神地踹了风浅夏一脚,直踹得他愤恨地也给了我一脚。
这样来来回回了数个回合,不成想我们没有在闯荡敌营的时候受伤,反而是被自己人搞得青一块紫一块。
于是乎,我们下坠得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也亏得如此,我们都捡回了一条狗命。
与此同时,战事被搁置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主帅和军师都重伤在身。我与风浅夏那厮突然失踪,又一身重伤地被人带回,其中缘由大家伙儿都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
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然而风浅夏自那日后,整个人就恍恍惚惚得不对劲。
我知道那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我这般没心没肺,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自己心爱之人当着自己的面被**,而自己还得忍气吞声地为其收尸,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风浅夏那厮的情感世界比谁都丰富。
其实他不正常的缘由还有一个,就是孙鹤他——竟然是自杀。
虽说孙鹤他最后算是不得好死了,但是风浅夏那厮的心里定是憋着火的。
不过我在意的并不完全是这一点,按理说人类的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可是孙鹤的脖子居然能抗下风浅夏那厮的奋力一刺,却是值得深究了。
胡军主君残暴归残暴,可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他不会纵容孙鹤那种带有私人恩怨的瞎搞,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
孙鹤自爆必定会给我与风浅夏那厮带来重创,而大军没了领头者,定是会失了士气,此时无疑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如若不然,那定是借机拖延时间,以备他们的猛然反扑。
总而言之,没一件好事。
与军士交代了几句后,我便在床上干等了两天,与其说我是在养伤,不如说我是在慢性自杀。可惜军医那厮软硬不吃,非要把我拴在床上,美其名曰‘操劳过多,需要静养’。我那可怜的第一次反抗很快就被他扼杀至连苗头都不剩,至于原因么……他在得知‘我不顾劝阻还赤着脚批阅公文至三更天’之后,连夜在第二天的汤药里放了壁虎腿若干,剥皮蛤蟆一只,还有未经处理的黄连……
在我丢尽颜面苦求他高抬贵手之后,军医那厮差了他小童极为高冷地甩了我一句‘医嘱为天’……
这样的折磨在一周之后终是落下帷幕,而这一周里胡军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出击,定是在酝酿。
孙鹤那坚实无比的脖颈又开始在我眼前瞎晃,我按了按太阳穴周围那不安分的凸起,出言道:“来人,传风军师。”
(明天要不要双更,看我心情,咩哈哈哈哈哈~~~晚安,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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