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放心罢,太太在一日,我自是葛家宗子一日,哥哥素知道自己无用,可却没想到这日子就来得这样快,也不知为何多早晚,就这般了?”
若论源头,岂是葛思珉的缘故。
二党之争,必有一死,是聪明人,就不该踏入这一步,涉这个险。
只是可惜,他就进了,他家子侄也早早进了。
宗房外,葛琼持步而来。
嗯,源头来了。
葛思珉转身去看,半年没见,他的身子似是养好了。
三,“三叔。”葛琼言语中所转达的重量,已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从未想过,若是这般,没有葛家三爷的葛府台,那还是葛府台吗?
“不用如此唤,我已经不是你三叔了。”
怎么不是,分宗了难道关系就此要抹灭了吗?
“三弟慢走。”哥哥就不送了。
葛忠珂注目他远去,尔后又抹了把泪。
屋里头的老太太,这才是彻底病倒了。
葛思珉自知罪过,问了大夫,知是气血攻心,待休养几日便好,当即放了心。
这一夜宁静,屋里老太太服药睡下了,他便在老公房外,寻了一处僻静的地,埋腿跪下了。
世事无有周全,老太太,你安好。
这一跪,就跪了一夜,次日屋里头倒夜壶的婆子来开院门,定眼一看,就被外头这一场景吓呆了去。
日头已起,葛思珉拍一拍衣上的灰尘,神情自若,与那婆子道,“你告知太太一声,我走了。”
去哪,自是去江南。
绕马过了长街,一刻也等不及。
晨起闹市还不是太过嘈杂,听闻葛三爷回京的消息,成亲王一大早就来寻他了。
远远被前头疾驰的马声惊到,拨了帘子看,“这不是,三爷吗?”
“是葛三爷。”
葛三爷疾马就过去了。
京中光景如此,舒州也不差。
幼章待在闺房,一日一日的乐,又一日一日的发愁,弄得底下两个丫头也莫名的很。
幼章不在乎外头怎样说,只算着日子,细细数,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外头丫头说,“姑娘,刘家那边有信来。”
刘景真约她在东巷一聚,她思索着,应允了。
她对不起他,她知道。
远处瞧见了她,几日不见,她养得好了,他却日渐消瘦了下去。
“景真兄长。”
“幼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