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求其次,爱一个人,还是放手的好。
这是他母亲用毕生的经历来告诉他的事。
“景真,虽然到这一步,我无颜面对你,但还是要说,对不住。”
齐鹤说她是个骗子,可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嗯,”他静静看着她,点点头,脸色苍白的很,“退婚一事,是我做的主。”
“嗯,嗯嗯。”
“不是嫌弃你,”是成全你,“由我开始的,自由我结束,便是退婚,也不能由你来说,你这样好,就该一心一意做你的事,往后的苦难与蜚语,我受就好。”
幼章自知对不住他,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如若没有他,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对不住,对不住。”
“无须这样说,幼章,我是情愿的。”他伸伸手,做了个祈求,年少时的期望,“只是有些事你不知,小时候,这里还未拆迁时,你总爱翻墙来寻我,我盼着,长大了,你还如小时候一般,只是事与愿违,你终究不一样了,你甚至都不记得我的名字。幼章,宁儿,我还可以最后抱一抱你吗?”
这……
刘景真很有分寸,并不是多加辱没她的清白,轻轻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凑近闻了闻她发间的清香,“宁儿,我走了,此去关外,你去京城,我便再照料不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只有过得好,才对得起他做出的这个决定。
同在营帐里的副将军士都笑他无能,自己的女人,该拼死抢回来。
不,她不一样,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
只可看,摸不到,本就是一场希冀。
巷道里远处的马车袭来,一阵叮当铃铛作响。
刘景真松开了手,也该与她告辞了。
远处来了人,他顿时红了眼。
还是前头的人先打了招呼,“刘公子。”
刘景真略点点头,并未理他,与幼章道,“我走了。”
好,“好。”
擦肩而过,葛思珉自然将这人情绪收在了眼里。
抿嘴笑了笑,向面前的人张开了手。
她便如一阵风一般,拥尽了他的怀里。
“两个月零三天,你又骗了我。”
忍不住又要哭了,葛思珉有所察觉,紧忙说,“止住,休要哭,糟蹋了我这一身好衣裳。”
呸,去你的,幼章又紧了紧手,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的檀香,才觉得心里踏实,前言万语,只化作软软糯糯这样一句,“我想你了。”
葛思珉心想,值了,做了这么多,众叛亲离,得她宽慰,足够值。
该是什么样的人,他做了这样多欺允她的事,可到头,她也只是一句我想你了,化一切干戈为玉帛,幼章,你才是上天赐我最好的礼物。
此地不方便,葛思珉吻了吻她的额头,“晚间我去找你,先回家去。”
“好。”
他来娶她了,幼章靠在床上,乐得说不出话。
这一回,他也没什么可以骗她的了,他既愿意娶她,那之前的事,姑且先原谅他了罢。
“姑娘,这礼单,还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