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起身,幼章一个依偎,腿软得很,路也走的不顺畅。
疏影扶着她,“姑娘用些膳,这会子怕都饿的没力气了。”
又是到了晚间,这人才回来。
进屋便问,“夫人呢?”
“在书房。”
书房?
她闲不住,在书房里看近几日的账目,看得模样认真,很是正襟危坐。
他轻轻走上前来,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个时辰了,怎么也不歇一歇。”
自是等他等的无聊了,她放下手里的账目,转过身来,与他说,“今日我去了葛府台,回去看了看太太,她老人家精神不大好,陪着她说了好些话。”
“哦?”他有些诧异,眼眸亮了亮,“今日你还出得了门?”
半晌,幼章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伸出拳头捶她,“混蛋。”
“呵呵,”他爽朗的笑开,抱起她往屋里走,“该体谅为夫,为夫白日里做事分心分得很,家里一个你,看来什么事都做不好。”
哼……
转眼就到腊月,天空开始飘雪,日子也冷了起来。
今日他得空,陪她在屋里烘火,她在案边看书,看得有劲了,便来扰他两句。
看见她这个模样,他有心来逗一逗她,“昔年,我看荀子,有这样一句话,记忆尤为深刻。”
她果然来了兴趣,兜到他怀里,把玩着他的长发,“你以前还看荀子呢?”
头发不能给他玩,从她手里抽出,他一本正经道,“自是看些,少时读万卷书,信百家理,不分彼此。”
“那是哪一句话,让你记到现在。”
“嗯,”他作沉吟思考状,娓娓道来,“你看这案上的玉,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也。”
“你……”幼章品味其中的道理,才明白这人是在与他说情话呢,“那当然了,没有我,你这块玉怎么也亮不起来。”
是,是,“自不该能没有你。”
情到浓时,他抱着她,就放到了案上,“宁儿,你试试,这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混蛋,”此处怎样是好,“不好……”
“爷,三爷!”
正是情到蜜时,被人扰,他也燃了一把火气,“何事啊?”
外头的人小心回话,“成,成亲王过府了。”
幼章湿湿笑出声,推了推他,“快起身呐。”
满脸的不耐,似憋了火气,重重吻了吻她这张讨喜的嘴,“晚间等我。”
只是到了晚间,也没等到他的人。
一夜未阖眼,反复问了问,“爷回来了吗?”
一更时分,外头来信,大抵是猜到家里这人不放心他,特意派人来话说,“爷今夜有要紧事,就不回府了。”
唔,幼章便也没睡过去。
这是自打回京来,他第一次不在家。
习惯了他的怀抱与气息,这时他不在,那便是怎样也睡不着了。
第日清晨,天刚亮,他才回府。
进了屋内,问了门口守门的丫头,“还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