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呢。”
昨夜睡的晚,清晨自然醒的晚。
待她醒来,从内室慢慢走出,唤丫头,“疏影。”
定眼看,桌上这人,撑着额头来看她。
幼章看去,他的颜色大好,眉宇间还带着些笑意。
呼,没发生什么大事。
一夜未见,正是你情我浓之时,幼章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昨夜也不早点回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急死了。”
“是急的很了,现下才醒。”
“我说正经的。”
“京中的风向变了变,昨日皇城受宴,席上安康郡主——”说给她听也不是不行,只担心这些话污了她的耳朵。
“安康郡主?”
“成亲王的母妃越贵妃的侄女,昨日宴,当是被人下了药物,命悬一线,圣上特赐了她安康郡主的称号。”
“那这郡主可治好了没?”
“治不好了,”所以牵扯的才广,罪魁祸首,自然是裕亲王,“这里头,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因此事,成亲王才有辖进军裕亲王的京城巡防营的部署,这一条路通了,那就大通了。”
幼章是有耳闻的,“听闻此前,琼大便是为裕亲王办事的。”
“是呀,”葛琼留下的这些埋伏的兵力,他一时半会不去动,“这要散,从里头烂到外头才好。”
幼章是不大懂这些细事,但只要他去做的,他都赞成,“那你要小心些,”他这人,反正就她看来,无时无刻都在谋划些什么,“我们都靠着你呢,你不能倒。”
权谋这条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葛思珉搂紧了怀里这小人,是了,有的东西多了,他更要小心谨慎些才是。
转眼到了除夕,京中日渐喜庆。
幼章提议,“今年的年不好过,老太太那边,肯定想的多,不如我们回去陪她过这个年,怎么样?”
彼时他在用膳,听到这话,喝了一杯清酒,不做表态。
幼章便看出他的不情愿来了。
“怎么了,你还不同意。”
被她晃的杯中的酒都撒了多半,他甚是无奈地笑,“行罢,那就去。”
葛思珉要回府,一道与太太过除夕夜的事,传到了老祖宗耳朵里,她老人家才难得有了喜色,高兴了一时,跟少勤讲,“这定是老三媳妇的主意,往年就是在家,也没见着他陪个尽兴的,如今出去了,反倒齐全了。”
“老太太,三叔既然回来,那必是喜事,您就不要多想了。”
幼章回府,少勤最高兴,远远就在门口迎着她,这才是半年没见面了,再看见她,自家这妹妹,越发像个样子,大抵是身子高挑,什么样的妆容,她也适应得了。
少勤一时还有些感怀。
转眼人就到面前了,在人前,幼章自然要先听她一声喊,拉着她走到了廊上,幼章才偷偷唤她一声,“姐姐。”
少勤可担不起,往身后看了一眼,“你仔细些说话。”
好罢,他那人,把这个看的还挺分明的。
除夕用餐,老太太想的周到,拉着幼章坐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大家的,唯独大房今年缺了去,多少有些伤感。
还未用膳,前头三千就进了屋来。
幼章皱了皱眉头,见他也拧起了眉,他这副样子,那必是有事发生,忙走到他身边,问了问,他反身握住了她的手,道,“这饭我就不吃了,你留在这,转告太太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那……”
人多,他也不好与她做些亲昵之举,“若是拖空,我就来接你,若是没空,让三千来回信,明日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