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谢古樊走了过来,学着陈妈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陈妈把碟子垒到一块,“你先扶他上去休息吧,看样子应该是洗不了澡了,我收拾完这边后去给他擦擦。”
谢古樊把白长青扶了起来,“我给他擦就好了。”
陈妈一脸怀疑,“小樊你会吗?”
“没问题。”
白长青是真的醉了,任凭谢古樊怎么摆弄都没有反应,坐在床上乖乖地让他擦脸擦手。可能是经常骑自行车的原因,白长青的手上有几个薄薄的茧子。温热的毛巾捂了一会儿,茧子浸了水有点软化,谢古樊捏着他的手按了按。
“干嘛?”头顶突然传来说话声。
他抬头,是白长青,这人微眯着眼看他。
“你醒了?”谢古樊问道。
白长青不回话,牛头不都马嘴地说:“要洗澡。”看来酒还没醒。
谢古樊把毛巾扔到了一边,双手捧着他的脸,柔声哄到:“今天不洗澡,我给你擦擦就好。明天早上起床了再洗好不好?”
“每天都得洗澡!”醉酒的白长青有点执拗,晃悠悠地站起身往卫生间走。
谢古樊无法,跟在他身后虚扶着他,生怕他脚步虚浮一不留神就摔着了。
进了浴室,白长青要关门,谢古樊又哄他不用关门。
他却有点生气了,把着门愤愤地说:“洗澡就是得关门的啊,隐私你知不知道。p-r-i-v-a-c-y,privacy隐私。”他说英文真的很蹩脚,就像在说某种中国方言。
谢古樊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单词是他之前教给白长青的,没想到他还记得,还会拿出来活学活用。
“笑什么,没礼貌!”白长青更生气了,用力关上了门。
“啪嗒”一声,还反锁了。
这下谢古樊慌了,开玩笑,都醉成这样了还让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待着出事怎么办。他拧了几下门锁,趴在门上让白长青开门,却听见了花洒的水声,赶紧下楼去找钥匙。
陈妈刚洗完碗,走出厨房看见谢古樊在翻箱倒柜,“小樊啊,你在干什么?小白睡了吗?”
“我找钥匙,青哥那间房间浴室的钥匙,他把自己锁浴室里了。”谢古樊一边找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陈妈闻言吓了一跳,“怎么把自己锁浴室里了?”
“说要洗澡,让他别洗也不听,发酒疯呢。”
家里的东西都是陈妈在整理,她很快就把浴室的钥匙翻出来给了谢古樊。
回到房间时,水声已经停了,谢古樊打开门,就看见白长青光着身子坐在马桶盖上,用手揉着自己发红的额头。
谢古樊只觉得血气瞬间上涌,直冲头顶,热得要冒烟了。他颤抖着手退了出去,把房间落了锁才重新走回浴室。
之前怎么没发觉,这间房间的浴霸温度这么高。谢古樊只穿了一件衬衣,却热出了一层薄汗,他挽起了袖子,扯下架子上的浴巾。
也不知道白长青怎么搞的,身子和头发都是湿的,额头上还微微肿了个包。
谢古樊拨开他揉着额头的手,“摔倒了吗?”
白长青撞疼了,眼睛湿漉漉的,“撞到了,撞门上了,疼死了。”
清醒时候的白长青坚定自己的爷们做派,从没有像这样喊疼过。他本来样子就显小,眼睛湿湿的看着谢古樊,低低地说疼,让谢古樊心都要化了。
他手中的浴巾披在白长青头上,凑近他的额头,温柔地亲吻他受伤的地方。微热的唇缓缓下移,落在眉毛上,落在眉心,落在眼角,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