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样的面容上写满了焦急。
岑秀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摸着胡须怪道:“你急什么?”
一双眼中满是笑意。
岑邧道:“那姑娘本是因我才进了齐云塔,他本不该去招惹那神秘男人。”
岑秀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儿子就看上了孟青遥那女人。那人狡诈无比,岂是自己这个单纯好骗的儿子可以驾驭的?
“你怎么就知道那姑娘来汝城不是受了西陵侯指使?你的计划或许正合她意,你又何必作此情态,假言愧疚?”
岑邧道:“可她如今又在何处呢?我日日想着她身首异处的场景,只怕那西陵侯来找麻烦。”
“竖子小儿,何足为惧?”岑秀老神在在地说道,“当今圣上本就忌惮他多年,如今将人按在西陵。若他陆极是个有眼界的,便该知道此时不宜有大动作。”
“若非陆极亲至,这整个青州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断然是掀不起半点水花。”
岑邧听了,久久不言。他向来只管些四书五经或是风花雪月的事,从未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弯弯绕绕。
“那……”岑邧有些犹豫,“这位姑娘我们便不管了么?”
“哼。”岑秀冷笑道,“你师父如此重视那姑娘,想来她必然身怀重大秘辛。既然能横插一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爹……”
岑秀锐利的目光从岑秀身上逡巡而过,忽而道:“这段时间你也不要整日无所事事了,就带人在城里搜那个姑娘吧。找到了人千万不要声张。”
“……是。”岑邧无奈地应下了。到底是他父亲平日的积威太重,他并不敢反抗。
只是……爹说的他和师父在同一条阵线上是什么意思?自己师父不是靠着爹才在汝城立足的吗?怎么听起来,他们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在操控?
满腹心事的岑邧当即便带了几个人出门搜寻。
汝城上下有谁是不认识他这位太守公子的?无一不是笑脸相迎。岑邧心情这才好些,俊逸的面容上浮现丝丝笑意。
“岑公子。”有一个清朗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孟青阳正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呢。这小书生虽然和孟青遥一母同胞,却没什么心眼。端的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郎。
岑邧比他大几岁,看到这一幕,心里想得却是:我若是跟师父有了孩子,想必也是这个模样。
这层心思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扬起笑容,极为热忱地迎了上去。
孟青阳眼里岑邧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两位芝兰玉树一样的青年走在一起便是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的画卷了。
“孟公子在汝城可还住得惯?”
“都好,一切都好。”孟青阳笑着说道。
他动作间,手中提着的药包便露了出来。
“这是……”岑邧眼神一闪,却不动声色地询问孟青阳。就好像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