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从衣袖里掏出一粒消炎药塞秦三夫人柳冬雪嘴里,“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得尽快给她降温。”
“我、我该怎么做?”秦诺儿急到掉眼泪。
“找块布弄湿敷她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苏漓告知。
秦诺儿赶忙撕下衣摆一块布,跑到山洞口弄湿布条回来,听从苏漓的话敷在秦三夫人柳冬雪的脸上、脖子上等地方降温。
片刻后,不知是苏漓喂的消炎药奏效了,还是物理降温可行,秦三夫人柳冬雪脸色稍微好转一些,甚至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醒来了。
“娘,娘,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舒服?”问这话时,秦诺儿控制不住哽咽。
秦三夫人柳冬雪递给女儿一个安抚笑容,看到围在身边的池见悦和苏漓,她眼眶一湿。
羞愧开口:“大嫂……”
池见悦微笑地看着她,拍拍她手背,让她什么也别说了。
秦三夫人柳冬雪吸了吸湿润鼻尖,抱歉地看向苏漓:“孩子,对不起,你是好的,是我鬼迷心窍错信了别人的话,差点冤枉了你……”
看着女人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苏漓半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三夫人柳冬雪又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一心想为丈夫报仇罢了。
“你好生歇着,我出去找点草药回来,你额头上的伤再不处理怕是会越发严重。”苏漓有点可怜这个柔弱的女人。
秦三夫人柳冬雪跟池见悦不一样,两人同样没了丈夫,池见悦虽说不了话,但她身边起码有两个儿子相互照顾着,而秦三夫人柳冬雪则只有一个年纪尚小还不顶事的女儿,前程肉眼所见的惨。
如果再不搭把手,母女两个怕是走不出这山洞。
秦三夫人柳冬雪摇摇晃晃强撑起身,秦诺儿扶着她一边胳膊,“娘,你要做什么?”
“诺儿,随娘给你大堂嫂跪一个。”秦三夫人抓着女儿的手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母女俩行了这么一个大礼,苏漓吓了一大跳,及时躲开。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惊到结巴的程度。
秦三夫人柳冬雪虔诚磕了一个头,“多谢苏漓姑娘不计前嫌为我医治,您的大恩大德,冬雪永生难忘!”
她唤的是苏漓名字,而不是侄媳妇或者越洲的媳妇,给足了尊敬,不仗着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
秦诺儿很有眼力劲,跟着磕了一个头,“多谢苏漓姐姐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诺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苏漓愣了愣,有被母女俩的举动惊讶到。
秦三老爷秦霖西虽是个愚钝的,却娶了一个好媳妇,更是生了一个机灵女儿,可惜他没那福气了。
“谢过就行了,快起来吧。”苏漓伸手扶起母女俩,池见悦也赶忙搭把手。
好说歹说,母女俩终于不跪谢了。
苏漓交代池见悦,“娘,你跟三嫂和诺儿堂妹一块待着别乱跑,我出去摘点草药回来。”
摘草药是假,出去透气是真。
池见悦忧心望了眼山洞外的大雨,比着手语:雨太大了,要不先等洲儿和小泽回来再说?
看懂池见悦的手语,苏漓假装没看懂,径直起身朝山洞外走去,池见悦就是想拦都拦不住,只能在山洞口不安徘徊。
目睹大房和三房和平相处的秦二夫人刘梦芸嫉恨地说:“一个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爹伤得这么重苏漓也不过来看他,早知如此,前些年我就不该让她进秦王府,没良心的东西!”
秦隋之精神不济,“娘,你别说了,快想想爹的伤该怎么处理!”
“我又不是大夫,你让我怎么想!”秦二夫人刘梦芸抱怨,“你祖母光惦记着你四叔,现在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们二房了,老太婆的心向来偏,没想到这次偏得这么没边!”
秦隋之道:“祖母也是担心四叔没人照顾,爹好歹有我们……”
“放屁!”秦二夫人刘梦芸满腔怨气,“你四叔的伤死不了,哪里需要人照顾,反倒是你爹,从被背回来到现在一直没醒来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日!”
看着父亲的伤势,秦隋之如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
突然间,他想念起苏妗妗的好,妗妗在的话,绝对不会像娘这样一通抱怨,而是陪着他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