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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怎么样？&rdo;耶米提醒道，&ldo;你还是啃吧！&rdo;

&ldo;啃吗？鬼晓得它咯嘣咯嘣地响，恰如咬烤过的板刷一样。难道可以认为这是人力所能及的吗？&rdo;

&ldo;这是可以预见到的。我认为这口平底锅比肉还软。现在你可以把你自己的精神作品吃掉！&rdo;

&ldo;也许有一块还不是那么硬。我想试一试。&rdo;

幸而有几块尚可食用，这已足够四人受用了。

第二天，克诺赫斯与希尔顿将死于刑讯柱旁，四个西部地区的男子也许会遇到同样的命运。这对于红种人来说无疑是个盛大的节日，他们为此得做好准备。所以，他们躺下休息了。除两堆篝火，也就是老铁手和他的战友们帐篷旁的一堆、克诺赫斯和希尔顿及其看守旁的一堆外，其余的均已熄灭。头一堆篝火被红种人围了三层，而且村前还设立了许多岗哨。逃跑，即使可能，也是困难和危险的。

老铁手把入口处的门帘放了下来，以免整个夜间红种人的眼睛都瞧着自己。现在四个白人躺在黑暗中，力图入睡，却自费力气。

&ldo;明天这个时候我们的情况会怎么样？&rdo;大卫说，&ldo;到那时候，也许红种人已将我们送进了黄泉。&rdo;

&ldo;起码送走我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rdo;耶米答道，&ldo;铁手先生，您说呢？&rdo;

&ldo;我虽然不相信他们会立即把生命和自由送给我们，但我想他们会让我们为此而进行斗争的。&rdo;

&ldo;唔，这与谋杀我们完全一样，因为他们会提出一些使我们注定要失败的条件。&rdo;

&ldo;当然啰！但我们还是不必失去勇气。白人的诡计和机智敏捷一点也不比红种人差，而论耐力，白人要略胜一筹。红种人的战斗自豪感，使得他们不敢让我们少数几个同绝大多数人较量。如果他们还是要那样做，那我们会嘲讽他们，使之改弦易辙。&rdo;

&ldo;可是，&rdo;瘸子弗兰克说，&ldo;您向我们指出的前景，绝不是令人欣慰的。犹他人会在这件事上尽可能地给我们制造麻烦。是的，您身强力壮，有大象般的力气，您说风凉话倒容易。您挥舞拳头，左右开弓，重拳出击，就闯过去了。可我们其他三个倒霉的人，也许只能享受今生今世最后的欢乐了。&rdo;

&ldo;大概以你的烤鹿肉方式享受吧？&rdo;耶米询问道。

&ldo;你又要让你最好的朋友和战友在他作最后一次有生命危险的冒险行为前不久生气吗？别破坏我的思维能力！我得把我的全部思想集中在我们如何解脱上。&rdo;

弗兰克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可以听见另一边有点儿声音，听起来像轻微的、强忍着的笑声。他不加理睬，其他人也没有继续说话。出现了深深的寂静，只是不时为篝火发出的劈啪声所打破。睡意渐渐降落到疲倦的眼睛上，当帐篷外面响起了响亮的叫喊声和门帘揭开的时候，人们才又睁开眼睛。一个红种人朝里面看看，然后说道：&ldo;白人起来，跟我走。&rdo;

老铁手和他的伙伴们起来，拿着他们的武器，尾随着信使走出了帐篷。篝火已经熄灭，东方天边上的太阳已冉冉升起。它把它的光辉洒到山峦上，从山峦上流下的水闪烁发光，犹如流动着的金子；湖面仿佛是一面抛光的金属板，金光闪闪。那儿的平原大约两英里长，一英里宽，四周以树林为界。它的西边是湖，南边是宿营地，营地包括几百个帐篷和茅舍。马儿在湖岸上吃草。四位猎人的牲。口则在他们的帐篷附近。

红种人在茅舍和帐篷前面站着或走动着，他们人人都为庆贺两个被俘获的凶手之死而戴上了战斗的装饰。当四名白人从旁边被带过去时，他们后退了，他们带着一种审视多于敌视的表情注视着这些人物。

&ldo;这些小子到底怎么啦？&rdo;弗兰克问道，&ldo;他们这样瞧着我们，就好像一个人在观看一匹他想要买的马那样。&rdo;

&ldo;他们在审查我们的身材，&rdo;老铁手解释道，&ldo;这是一种表示，说明我估计对了。我们的命运他们很可能都知道了。我们得为我们的生存而奋斗。&rdo;

&ldo;我的生命要使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害怕吗？&rdo;他对胖子的怒火已平息了。人们从他提出的问题中可以听出，他为朋友考虑的多于为他自己。

&ldo;我并不害怕，但我有忧虑。对我们来说，恐惧有损无益，现在需要尽可能镇定和冷静。&rdo;

宿营地外边，有两根柱子打进了地里。附近站着五个用羽毛来点缀的斗士，大狼在他们当中。他迎着四个白人走过去了几步，声称：&ldo;我奥符茨&iddot;阿瓦斯叫人把白人找来，要让你们看看我们红种人是如何惩罚他们的敌人的。马上就会把凶手带来，让他们死于柱子旁边。&rdo;

&ldo;我们并不要求看这个。&rdo;老铁手表示谢绝。

&ldo;你们害怕鲜血飞溅，你们是胆小鬼吗？那样我就得把你们当作这样的人对待，我们也就不必遵守我们的诺言了。&rdo;

&ldo;我们不是印第安人。在我们的心目中，屠杀手无寸铁的敌人或者把半死不活者折磨致死，并非英雄行为。如果我们不得不把我们的敌人杀掉，我们就迅速将其处死，但不拷打。&rdo;

&ldo;如今，你们是在我们这里，入乡随俗，你们得顺从我们的习俗。要是你们不愿这样做，那就是冒犯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