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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他的心剧烈跳动的，好像在心中迅速翻着书页，察看着语句，试图要记起整本书，试图要记起是否忏悔者在其他地方提起过。不，没有了。他知道了书里的每个字，而忏悔者只是在开始处提到过。他记起曾经为此迷惑过。他以前从未确定那会是一个人。他感到挂在脖子上牙齿沉甸甸的分量。

凯伦皱着眉望着他的脸。&ldo;你知道忏悔者是什么吗？&rdo;

&ldo;不，&rdo;他好不容易才挤出声来。&ldo;我以前听说过这个称呼，仅此而已……从我父亲那里，我不知道其中的意思。&rdo;他试图重新控制住自己。&ldo;那么，那是什么意思？&rdo;

凯伦曲起膝头，用胳膊抱住，身体收缩了一点。&ldo;那是一种力量，魔法力量，由母亲传给女儿，年代久远到大陆形成之时，到暗黑时代。&rdo;

理查德不知道什么是&lso;暗黑时代&rso;，但并没有打断。&ldo;那是我们的天赋，魔力是我们的一部分，就像你无法脱离你的心脏存活那样我们也无法摆脱这种魔力。任何一个忏悔者都会生出忏悔者。一直都是。但力量在我们中间并不一样，一些人魔力较弱，一些人很强。&rdo;

&ldo;那么你无法摆脱它，即使是你想。那是什么样的魔力？&rdo;

她移开目光，望向篝火。&ldo;那是一种依靠触摸而引发的力量。它一直就在我们身体里。我们并不是将它引发出来，相反的，我们必须要一直遏制住它，放松我们的遏制就能使用它，放松我们的遏制就可以引发它出来。&rdo;

&ldo;就像你遏制住你的胃口那样。&rdo;

她对他的类比笑了。&ldo;就像那样。&rdo;

&ldo;那么这种力量可以做什么？&rdo;

她手指缠绕着斗篷一角。&ldo;用语言很难来解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解释会这么麻烦，但对一个非中土人来说，嗯，的确很难理解。我以前从来不需要这么做，现在甚至不能确信能否准确地用语言表达出来。这有点像向一个盲人来解释什么是雾。&rdo;

&ldo;试试看。&rdo;

她点点头，偷偷地向他瞥了一眼。

&ldo;那是爱的力量。&rdo;

理查德几乎笑了出来。&ldo;难道我应该害怕爱的力量？&rdo;

凯伦的后背僵直了，眼中充满了愤慨，愤慨和爱迪与索塔都曾经注视过他的那种永恒的眼神，显示出他说的话一点都没有礼貌，甚至连他露出微笑都是一种侮辱。他不习惯她现在对他露出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凯伦从来没有碰到有人会为她的力量、她的身份感到好笑。她的表情比任何语言都能说明她的力量。不管那力量是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令人好笑的东西。他的微笑畏缩了。当她看起来确信他不会再说任何不礼貌的话后，继续说下去。

&ldo;你不明白。不要轻易下结论。&rdo;她的眼神锐利起来。&ldo;一旦被触碰到，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永远都改变了。不仅如此，你还会全身心都献给了触碰过你的人。你的自身所需，你是谁对你来说都已不重要了。你会愿意为触碰你的人做任何事。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她的。你已经不再有自己的意志，而是她的了。原有的人已不再存在了。&rdo;

理查德感到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ldo;这，这种魔力效应，不管是什么会持续多久？&rdo;

&ldo;只要触碰过的人存活着，&rdo;她平淡地说。

理查德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ldo;那么，这就有点像你对人们施展一个魔法。&rdo;

她叹了口气。&ldo;不完全是，但如果这能帮助你理解，我想你可以这样想。但一个忏悔者触碰不只是一个魔法。要更强大，更有决定性。一个魔法可以被解除。我的触碰不能。索塔对你施展了一个魔法，尽管你没有意识到。魔女们无法不这么做，这是她们生活的方法。但你的愤怒，还有来自剑上的愤怒，保护了你。&rdo;

&ldo;我力量的触碰是一刹那就完成了的，无法更改。没有什么可以保护得了你。我触碰过的人无法恢复原样，因为一旦我触碰到他，他就不再存在了，他就永远消失了。他的自由意志就永远消失了。我害怕去见索塔的一个理由是因为魔女憎恨忏悔者。她们非常嫉妒我们的力量，嫉妒一旦触碰，那个人就完全丧失了自我。一个被忏悔者触碰的人会执行她的任何命令。&rdo;她严肃的看了他一眼。&ldo;任何命令。&rdo;

理查德觉得他嘴里很干，心中的念头杂乱无章，绝望地想要抓住他的希望，他的梦想。他唯一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方法就是提问题。&ldo;是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rdo;

&ldo;每一个人类。除了达肯&iddot;拉哈。魔法师警告过我命令之盒的魔力保护他不受我们触碰的影响。他一点都不惧怕我。那些非人类，几乎没有用，因为它们没有感情，而感情是我们力量产生作用的必要条件。还会影响到其他的生物，但并不与作用在人身上完全一样。&rdo;

他从眉下望着她。&ldo;莎拉？你触碰了它，是不是？&rdo;

凯伦点点头向后靠了靠，肩膀塌了下来。&ldo;是的。它那时快死了，孤独的。它承受着远离它们种类的痛苦，独自死去的痛苦。它要求我触碰它。我的触碰带走了它的恐惧，同时带来了它对我的爱，没有留下它自己的痛苦、孤独的空间。除了对我的爱它什么都没有留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