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一共16楼,下雨天下面的楼层都有些闷热,食堂在顶层,电梯门一打开,一股凉风从楼道口拥来,清爽怡人。
食堂装修材质偏木质,灯光偏暖调,最外面有一个宽阔的天台,种满了花草,每张饭桌旁边都放置了绿色盆栽。
整个看上去就让人心情愉悦,食欲大增。
打饭的窗口都上岗了,样式很多,一排走过去,秦一诺打了个红烧鸡块和空心菜,拿了筷子正要去找座位就听到有人叫她。
“一诺,来来来,到这里来坐。”
秦一诺把餐盘放在桌上,“陈科长好。”
“谁?”
陈科长吹胡子瞪眼,“你也忒不听话了。”
“陈叔陈叔,您别生气,一时间没注意。”
秦一诺擦了把汗,下意识就喊职称了。
这老头也是,都不给人点反应的时间,音量那么大,周围人跟看猴子似的投来目光。
瞧着她盘子里的菜,陈科长又不满意了:“你看看你,这么瘦还吃这么点儿,还不如不吃呢。”
他拿了双新筷子夹了些自己的菜给她,“多吃点,这么柔弱,能为二院和人民工作多少年?”
“……”这么说来,吃得少还真是她的罪过。
“去村里感觉怎么样?第一次搞这个吧?”陈科长终于提起正题。
秦一诺正色道:“确实是第一次参加医援,给我的感觉就是差距真的太大了,陈叔,那个村连学校都建得不像个样子。”
“嗨!“陈科长无所谓地摆摆手,“再正常不过了。”
他以前年年都去参加医援,碰到的人和事各种各样,最开始也会因为这些地方遭遇太惨而忍不住悲恸,后来见得多了,才明白这社会就是适者生存物竞天择,国家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只是总有些地方太过偏僻,援助都送不过去。
这些道理人人都懂,但免不了触景生情,他们医生也不过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命运悲苦的人提供一点微弱的帮助,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比什么都不做好。
秦一诺嘴里的菜食不知味,食欲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下更差了。
“那啥,一诺啊,你有对象了没呀?”陈科长话锋一转。
“啊?”
秦一诺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是在说医援吗,怎么突然问起她有没有对象了?
“啊什么啊,有没有啊?”
“没有。”
一听这话,陈科长眼睛都亮了。
他放下筷子搓了搓手,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慈祥的诡异的笑,“没有对象怎么能行呢,这样吧,我寻思着你也不小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