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处处为她着想,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夫君也不是嘴碎的人,他一只小妖,也没地方跟人闲话去。禾苗这一刻选择性的忘记了夫君的那些“好邻居”们。
“事情是这样的……”禾苗凑近小胖,三言两语将舅舅来访的事情说了,虽说她的出身有些不光彩,可是,她爹都认下她了,她爷爷也没厌弃她,作为田家女,她一点也不觉得亏心!她会每年都给爷爷和爹爹上多多的香,烧多多的钱!至于亲妈认不认,反正她都长那么大了,没妈十几年的不也这么过来了?顶多日后见面了孝顺一二就好!可要她言听计从,那是万万不可!就比如舅舅说的相看好的亲事什么的……这个,还是瞒着夫君吧。
任安瞪眼,“你舅舅?”琉璃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有些心虚地问,“那,他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说了。”禾苗重重点头,“说任侍郎府上没有任安这个人。”她当然知道没有!因为夫君是她种出来的呀!冒充身份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被人揭穿了,心里很是不安。
“你说,任家会不会派人来找咱们的麻烦?”当初只图一时痛快,夫君也信誓旦旦的保证没问题,她就忽略这件事的不妥了。现在果然被知情的找上门了吧?这还是亲舅舅,万一换了旁人,告他们一个冒用官宦之子身份什么的……
会不会被抓去砍脑袋啊!
禾苗心惊的摸摸脖子。
“娘子莫怕,为夫的身份,一时不会有人揭穿的。”?任安安抚道。那任侍郎风流债太多,跟戏子歌姬逢场作戏的,他能保证没有孩子落在外头?麻烦的是信阳侯居然找上门了!信阳侯上门,就说明岳母大人开始关注这个女儿了……
说不得还打算给他媳妇儿相看别的青年?
任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威胁!
任安其实是知道禾苗身世的,毕竟凡人俗事都有迹可循,这个还难不倒他,至于禾苗的生父……这一块他还真没有查到,只是从禾苗那奇特的命格来看,她爹搞不好已经脱离凡世,要不修仙了,要不坠魔了。
这对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还暗暗高兴:可以跟娘子修仙了!
之前刚化形那会妖智欠缺,看不太清楚凡世,只隐约模糊感知到禾苗跟信阳侯和任家有关,因此他在自报身份的时候才借用了那么一个名头。
现在被人揭穿,他也没啥恐慌的。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任安暂时没有做什么,只在禾苗身上贴了一个符。
“这是意动符,娘子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而后会想法子助你!”周围的花花草草不会走路,鸟雀野兽们难道还不能跑动么!做大妖怪就有这等好处:人缘……不,兽缘超好!(大雾)
又细细叮嘱一番,禾苗一一记在心里,眼看着时辰差不多,她由另一条小道下山了。
那两名探子还困在山林间,找不到出路。
任安暗戳戳的捏了捏手指,山间突然白雾渐浓,渐渐将周围景色都掩映了去。
数日后,赵平安一行终于处理完杂事,心满意足的返乡。路上,他们遇到两名身形狼狈,形容憔悴的男子,也不知是遭遇劫匪还是被困在林子里饿狠了,那两人有气无力地拦下他们的队伍,讨要了水和食物,又央求他们帮助一二,将两人送到州府外的兵营。
赵平安本是不愿,只是看两人言辞恳切的也不像骗子,且身上又拿出了护军的名牌,他仗着自己人多,倒也不惧两人使诈,遂又往回走,将两名军汉送到地点,而后才带着按耐不住的喜悦心情飞快返家。
那两个倒霉蛋,正是跟踪禾苗的小癸和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