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以为他的意思是去车里。心口像是被云胡的爪子抓过,身上的温度再次攀升。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和季知远肌肤-相亲,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草率了些,但他……也乐意接受。季知远的步履矫健,疾步走到车边,腾出一只手将车门弹开,温砚迷离着眼,视线里只能看着男人喉间诱人的喉-结。伴着车门弹开的声响,勾着他脖子的温砚抬起脑袋,用舌-尖-舔过他的喉-结,随即含住,用牙齿咬着。大概是因为药力的作用,催促着他做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抱着他的季知远浑身一震,脖颈间先是被柔软灵巧的舌-尖-舔舐的湿热,而后,是一阵痛痒。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温砚神志并不清晰,下口也是没轻没重的。他含了一会,便用牙齿重重的咬了一口。季知远吃痛,闷哼着,但并未躲开,俯身将温砚送进副驾里,低头给他绑安全带。温砚坐上副驾后,才松口放过了男人的喉-结,手臂依旧搭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松开,黏黏糊糊的开口:“季大哥……”季知远抓着他纤细柔软的手臂,轻轻往下拽:“我在,我去开车,送你去医院,就不难受了好不好。”温砚的大脑已经难以接收这段话的所有信息,只能是接收到零零散散的一点的字眼,譬如“开车”,“医院”。居然是去医院。即使大脑已经要丧失思考的能力,感官也还是触达到了大失所望的滋味。温砚不想放手,手指压上季知远后脑勺的头发,仰起头想吻上男人的唇。季知远当然能感知到温砚想做什么,发红发烫的脖颈烧上耳根,脸颊。身下的温砚,因为药物的作用,潮红着脸在对他投怀送抱,甚至已经仰头要吻自己。他可以不躲开,迎上这个吻,将身下的人紧紧圈住,然后,用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消解这该死的药力。身下的人不会逃开,甚至清醒后,都不会怪自己。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他也不是多清心寡欲的人,能够任由自己心爱的人在怀里四处点火却毫无波澜。在温砚的唇即将贴上自己的那一瞬,季知远喘着浓重的呼吸,偏过了脸。他知道,温砚不会怪他。可他自己,会看不起自己,会怪自己。他哑声:“小砚,再忍一忍。”温砚彻底没了力气,浑身软的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他垂下脑袋,也松开了季知远的脖颈,倒在座椅上难耐的轻-喘。季知远抽身,不敢多停留,只怕自己的意志力会在某一刻彻底崩陷。他关紧副驾的车门,匆匆绕上主驾,发动车子一路奔驰。医院是他提前联系好的,岚京有名的私人医院,季家有投资。温砚在车里一阵一阵的出汗,脸红的像是闷熟的鸡蛋。下车的时候,季知远将外套脱下,盖在温砚的身上,抱着他进的急诊。值班的主任医师和闻声赶来的副院都在大楼里等着。季知远将温砚送到床单位上。他提前和医院说明过情况,医生护士提前做过准备,等温砚一到就能迅速开始检查治疗。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温砚就被输上了液。“没有大碍,这两瓶水挂下去就会好的,季教授不用担心。”副院长上前同他交涉。“大半夜的,麻烦您了。”季知远点头,关切的望着床上脸蛋依旧绯红的温砚。“小事小事……”寒暄几句后,医生和护士都出病室。季知远守在温砚的身边,随时注意着他的状态。温砚已经彻底没了意识,身体在经历一阵一阵的战栗和难耐后,渐渐变得混沌糊涂,再然后,迸发的燥火似乎慢慢的在减弱消退。再度醒来,天已经大亮。温砚觉得,自己像是高烧了一场,喉咙干涩的吞咽数下也沾不上一点水分,嗓音嘶哑:“水……”坐在病房沙发上的季知远,闻声急忙倒上一杯温开水走近床沿。温砚睁着有些发肿的眼,用手肘撑起身子。他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单单是从床上撑起身体都很是困难。季知远见状,将水杯放置床柜,伸手来扶他。温砚坐好后,男人再把水杯递到他眼前。接过水杯,他仰头闷下。“慢点喝,别着急。”季知远在一旁,眼中满是忧色,“现在觉得怎么样?”喝下一杯水后,温砚才觉得自己的嗓子是能发声的:“好多了。”被下药后的记忆在他脑子里糊成一团,他唯一记得的几处画面,就是他要亲季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