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父皇有意保我,暗示我尽快结案,我因为太忙,就把这事交给了裴怀恩,让他劝黄小嘉认罪画押,免得活受罪。可是这才过了几天?裴怀恩竟然对我说,黄小嘉忽然反悔,不知怎么就联系上了父皇埋在大理寺的人,向父皇告我的状,还故意写出这样一份供词,对外只说是我逼他写的。”
李长乐沉默片刻,说:“找黄小嘉对质过么?”
晋王就叹气,一瞬拍案而起。
“对质个屁。”晋王看着李长乐,说:“事发之后,黄小嘉就服了毒,这会早凉透了。”
李长乐不说话了。
若是这样,那就不太好办了。
却听晋王又说:“可我实在想不通,我其实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却始终无法判定这份供词的真伪。”
李长乐也站起来,原地提裙踱了几步。
“一共有三种可能。”李长乐说:“第一,裴怀恩是真的出了错,但是依然站你这头。第二,裴怀恩先前被老三收买,在朝上反咬你不成,便及时地见风使舵,又同父皇保下你,事后更以黄小嘉向你示好,希望跟你握手言和。至于这第三么……裴怀恩从始至终都在算计你,从没真的扶持过你。”
晋王略眯起眼,说:“皇姐,真相如何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份供词的真假,以及之后该怎么做。”
昨晚裴怀恩差人来传,说是黄小嘉已经和承乾帝的耳目接上了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强截下这份供词,让承乾帝就算听了风,也见不到证据,只能在心里暗暗怀疑,不能真的发作。
“皇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只是在想……”
少顷,晋王揣摩着各方势力的心思,沉声说:“父皇生性多疑,若裴怀恩所言是真,那我就该及时应对,趁着手里还有兵,逼父皇立储,免得日后被卸权。可若……若裴怀恩全是在骗我,只怕我这一动,往后假的也成了真的,只会让父皇对我更厌烦。”
李长乐皱起眉,说:“裴怀恩跟你这么些年,怎么还没驯服。”
晋王对此也很不理解,只摇头说:“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我对他如何,赏了他多少好东西,皇姐你可都亲眼见着了,可他表面对我恭敬,实则却一直与我隔着心,尤其是这两年,言行越发放肆了。”
闻言,李长乐面色愈冷。
李长乐说:“养不熟的白眼狼,区区一个奴婢,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了,依本宫看,他这是过惯了好日子,不记得是谁把他从泥沼里拖出来。”
顿了顿,倏地再转头看晋王,忽然话锋一转。
“阿蛮,我早便同你说过,外人靠不住,只有你我姐弟才是真心,你就是不信。”
李长乐望过来的眼神缠绵,隐隐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逼得晋王连忙转身,不敢与她对视。
顷刻间,空气陡然变得灼热。
一时默默。
李长乐这话有些吓人,方才琢磨的一切被打乱,良久,晋王负手背对着李长乐,重重地喊道:“……皇姐!”
“皇姐,我母妃去的早,平日多得你和惠妃娘娘的照顾,也愿意唤惠妃娘娘一声母妃。”
晋王咬紧了牙,一字一顿地对李长乐说:“皇姐,你这一世都是我的姐姐,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位姐姐。我自然知道皇姐对我是真心,我对皇姐亦然,只要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