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正在里面看书,没有吭声。
夜墨寒把罐子端到南溪跟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子,激动地说:“南溪先生,您瞧。”
南溪放下书本,拿起桌上的油灯,朝里看了看,见一头张牙舞爪的蜈蚣在里面蠕动着,点点头说:“嗯,很好。”
南溪从夜墨寒手中接过蜈蚣,把孟思雨前两天磨好的药拿出来。
夜墨寒从前也听说过蜈蚣入药多是晒干磨粉后入药的,但是南溪的做法却是不同,他把蜈蚣放入孟思雨磨好药粉的那个钵盂里。
神奇的是,这只大蜈蚣曲折着身子,开始慢慢吃着钵盂里的药来了,而蜈蚣的身子之后也慢慢变得膨胀起来。
夜墨寒看得起了一生鸡皮疙瘩,医学的东西,有时看起来是有那么些恶心,但是在中医里,往往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害怕了吗?”南溪撇了夜墨寒因为恶心而涨红的脸说。这在他是极少有的事。
“感觉有点起鸡皮疙瘩呢。”夜墨寒说。
“别看这制药过程恶心,甚至有一点残忍,这效果可是刚刚的。蜈蚣为虫中百毒之首,食用了我这草药之后,在体内产生反应,最能化解硫酸之毒。”
夜墨寒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你知道这些药粉里有那几味药吗?”南溪今晚的话显得格外的多一些。
夜墨寒低下头,闭上眼睛不堪蠕动着肿胀的身子的蜈蚣,却又鼻子使劲嗅了嗅,抬头说:“应该是有桑树根皮,其他的,我实在闻不出来了。”
“嗯,难得你天资这么聪颖,都磨成粉,混合在一起了,还能闻出桑树根皮来。还有几味草药,都是你这些天认过的。”南溪说着,就把药粉中其余的几味草药告诉了夜墨寒,并把如何分辩草药的气味的方法教给了他。
夜墨寒一边用心听着,还拿来了本子做笔记,心里暗暗吃惊,一直以来,见南溪一副冷淡的样子,以为自己平时闲着没事干看他的医书的时候,南溪也是不在乎的。没想到他一直暗暗观察着自己在学什么。
南溪见夜墨寒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感到很满意,又是欣慰。
外间孟思雨做饭的香味飘了进来,大米饭不掺杂任何东西,纯天然的香气。
“墨寒,吃饭了!”孟思雨喊道。
夜墨寒起身出去,却不想,南溪在身后冲着孟思雨喊道:“也给我盛一碗饭。”
“好咧!”孟思雨带着愉快的心情说。这些天下来,南溪一直都是过午不食的,今天忽然提出要吃饭,孟思雨感到很高兴。
孟思雨感到南溪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暖的心。
南溪把钵盂的盖子盖上,像是聊天似的,对夜墨寒说:“把蜈蚣盖在里面,过不久,等它闷死了,晒干了,就可以磨粉做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