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阴沉着一张脸,他原本就并非俊美的模样,再加上右脸上的伤疤,说是能止小儿夜啼也不为过,以往秦妙还能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情意,但此时此刻,她只能发现审视与打量。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何不能来?”元琛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恼怒,直接坐在床榻上,他两手死死按住女人的肩头,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掌心下细腻的皮肤。
眸色幽深了几分,但主卧内只在墙角点了一盏小灯,所以秦妙也没有发现元琛的变化,只是微微皱着眉,想要脱离开男人的钳制。
“放开!”秦妙低斥一声,只不过过了这么久了,她仍是没有学乖,不知道自己越是挣扎,就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放又如何?”一把将女人搂入怀里,元琛咧嘴一笑,脸上的伤疤也随着他的表情更扭动,看着好像活了一般。
秦妙在元琛的怀里,不断挣扎着。身上透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好像最猛烈的毒药似的,无孔不入,渗入男人的鼻端,让他呼吸都不由急促了些。
“今日是你纳妾的好日子,让美人儿独守空房的话,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美人儿?与你相比,那些女人哪里能称得上美?你还真是心机深沉,刻意选出这几个平庸货色,就是为了留住我。”
听到元琛的论调,秦妙直接气的笑了,怒瞪着元琛,讽刺道:
“若将军觉得妾身心机深沉的话,大可以一纸休书将我休了,这样一来,你就不必再与我这种蛇蝎妇人呆在一处了。”
捏住女子的下颚,元琛微微眯眼,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妙脸上,带着一丝酒气。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闻君有两意,与君相决绝。
秦妙没有开口,但她的神情已经将自己的心思给出卖了,俏脸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柔情。
“我若是休了你,卓安该怎么办?我元琛的儿子,肯定不会养于妇人之手。”
“不会养于妇人之手?我养大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了?元琛,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从卓安出生那一天起,你尽过当爹的责任吗?现在口口声声的说不让卓安养于妇人之手,镇国公还真是好气魄!”
秦妙早就受够了元琛,她苦苦等了三个月,却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负心汉,不止忘了之前对她的承诺,甚至还为了开枝散叶,一连娶了四个妾氏,这是生生将她这个正妻的脸面往地上踩。
现在偌大的府邸之中,秦妙这个夫人已经成了笑柄,那些丫鬟奴才面上瞧着对她十分恭敬,行事上也不敢怠慢,但暗地里嚼舌根的人还算少么?
什么夫人失宠了,肯定是因为水性杨花!
若非如此的话,将军又怎么会一连纳了四名妾氏,忙着传宗接代?
连卓安的身世都要被人怀疑,秦妙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就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信元琛身为一家之主,会不知道府中的这些流言,元琛没有理会,只不过是因为不在乎她们母子罢了。
想到此处,秦妙心里头就一阵悲哀,这就是她活了两辈子最终嫁了的男人,她还真是瞎了眼!
看到女人眼底突然涌起的绝望之色,元琛体内的火热平复几分,突然有些心疼。
粗糙的手掌轻轻覆盖住秦妙微红的眼,他沙哑着嗓子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秦妙离开他。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明明他早就将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时候想起她,都会头痛欲裂,但若是秦妙离开他而去,元琛就觉得男人接受,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元琛。”秦妙闭上了眼,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掌心感受到一阵湿热,竟是秦妙流了眼泪。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人红唇轻启,带着哭腔低声发问,听在元琛耳中,疼的揪心。
“我……”元琛想说自己失忆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沉默。
得不到男人的回答,其实早就在秦妙意料之中了,毕竟男人的心总是易变,这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自己强求一个解释,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但她到底还是不甘心呀!
明明之前这个男人那么爱她,好像深入骨髓一般,为何一别三月,却已经物是人非?
将元琛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拉开,秦妙含着泪,颤巍巍地问:
“我再问你一遍,负了我,你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