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分别坐在秦妙下手,一个个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到底年纪不大,即使有些心思,却都摆在脸上。
姚玉看着秦妙的眼神中带着极为明显的嫉恨之色,只见这女子两手死死攥着锦帕,手中渗出汗水,将帕子都给打湿了。
秦妙眼见着她这幅模样,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姚姨娘,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否则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听到秦妙叫了自己的名儿,姚玉身子微微一颤,好像吓着了似的,睁大眼睛,木愣愣地摇了摇头。
“妾身身子并无大碍,多谢夫人关心了。”
“身子没事就好,毕竟你们可是得给将军开枝散叶的,若是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恐怕会惹得婆母不高兴。”
秦妙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难听,姚玉本身就是个性子直的,脸色发青,神情中透出几分怒意,偏偏碍于秦妙的身份,根本不敢发泄出来。否则姚玉小小的一个妾氏,若是胆敢以下犯上的话,秦妙身为主母,就算直接将人打杀了,官府也不会理会。
“日后你们也不必日日来给我请安,只需在婆母她老人家身边好生伺候着也就成了。”
陈黎身子往前靠了靠,问:“夫人,今日您为什么不去给老夫人请安?”
秦妙脸上流出一丝毫不遮掩的讽刺,说:
“陈姨娘当真管的好宽,本夫人去不去请安,与你可有半点儿关系?”
一边说着,秦妙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陈黎,看着此女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她心里头就憋着一股气,特别是想到元琛昨夜里碰过这个女人,她心里头就更是难受。
陈黎呼吸一滞,面色涨红,呐呐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丧气的垂着头,换来姚玉嗤笑一声。
秦妙也不愿意与这四名妾氏虚与委蛇,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说:
“行了,你们一个个我也见过了,就先回去吧。”
听了这话,四人一起站起身子,冲着秦妙福身后,这才离开了主卧之中。
刚刚走出主卧后,过了好一会儿,钟秀看着前面三女的背影,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直接先去到小厨房中,一边走还一边问身边的丫鬟:
“我记得早上让你熬了一盅燕窝,现在熬好了没?”
小丫鬟点头,道:“应该是好了,一直在炉子上用小火儿煨着,尝起来滋味儿定然不错,姨娘是现在就要吃吗?”
钟秀摇了摇头,说:“走,咱们去给将军送燕窝去,听说将军先前在关外受了重伤,若是不好好养着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儿。”
此女生了一张十分艳丽的脸,但心思却比寻常女子还要细密些,知道自己成为了镇国公的妾氏,就得得到镇国公的宠爱,否则像陈黎一样,被白氏连打带骂,还不如在家里当小姐,又何必来到这里来吃苦?
主仆两人提着食盒儿,往元琛所居的书房走去,因为元琛与秦妙分房而睡,所以书房中现在摆了一张并不很大的软榻,元琛也并非挑拣之人,便凑合着过了这么些日子。
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钟秀就到了书房前,冲着守门的侍卫行了礼,娇声开口道:
“劳烦您通报一声,说妾身给将军送燕窝来了。”
守门的侍卫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将军新得的姨娘,容貌虽说比不上夫人,但却别有一番风情,这眼神微微一扫,就让人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
偏偏这位钟姨娘言行举止之间十分有规矩,看起来并不轻浮。
“钟姨娘稍等片刻。”说着,侍卫就直接进入书房之中,冲着坐在案几前的元琛抱拳行礼,道:“将军,钟姨娘在外面。”
新到府里来的这四个女人,除了陈黎之外,元琛都只在画像上看过其余三人,他沉吟片刻,道:“让她进来吧。”
平心而论,元琛并不是看上了素未谋面的钟秀,而是他想起了之前青禾的说辞,说他心里根本是在乎秦妙的,否则为何不碰这新纳入府中的四名妾氏?
所以即使提不起半点儿兴趣,元琛也还是叫钟秀走了进来。
钟秀手中提着食盒儿,在案几上找了一处宽敞地方,将食盒儿放了上去,之后才冲着元琛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
“妾身给将军请安。”
说这话时,钟秀一直抬着头,即使眼底带着几分羞涩,但却显得落落大方,比昨夜的陈黎不知强出了多少。
见到女人这幅模样,元琛挑了挑眉,什么话也没说,只听钟秀道:
“妾身派人熬煮了燕窝,还请将军莫要嫌弃。”
说着,钟秀伸手将食盒儿的盖子给掀开,素手莹润,白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看着十分柔嫩。
将琉璃碗送到元琛面前,男人并没有伸手接着,钟秀面颊微微红了红,主动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燕窝,送到了元琛嘴边。
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口燕窝,元琛看着面前女人的脸,脑海中想的却是别人。
等到吃了半碗燕窝后,元琛摇了摇头,钟秀识趣的将琉璃碗收了起来,轻声说:
“将军,老夫人说今夜有妾身伺候您就寝,不知将军今夜是否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