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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不多时，赵永富亲自捧了个沉甸甸的托盘，气喘吁吁的回返书房，掀开覆盖的红布，黄澄澄的五十两金锭摆满了整盘。

殷季笑道，&rdo;本王一时倒没想到，这一千两金子忒重了些。此去陕西，路途遥远。索性再拨几匹良马，两三个小厮跟着，从善不要嫌弃。&rdo;

吉利儿脸上也露出笑容来。&ldo;多谢殿下想得齐全。&rdo;

&ldo;不知从善定下何时起身？&rdo;

&ldo;择日不日撞日。奴婢今日出宫来，已经带齐了置换衣物，在这里拜别殿下，等下趁夜即刻出京。&rdo;

殷季吃了一惊，&ldo;这么快。本王还想留你几日，置办点酒席，在京郊饯别。&rdo;

吉利儿摇头，&ldo;过于招摇了。奴婢这张脸，京城许多人认识，实在不好与殿下多做纠葛。&rdo;

&ldo;说得也有理。&rdo;殷季点点头，举起茶盏，&ldo;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本王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从善一杯。今日一别，日后勿相忘。&rdo;

吉利儿也举起茶盏来，&ldo;今日相别，愿殿下福祚绵长。&rdo;饮了一口，他放下茶盏，退后两步，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ldo;殿下当年相救大恩，从善还了。从今日起，殿下忘了从善这个人罢。小民告退。&rdo;

&ldo;你去罢。&rdo;殷季摸着下巴，目送着吉利儿走出书房。管家托着沉甸甸的托盘，跟随在后面。

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外，站在身后的尉迟廉吹了声口哨，&ldo;一千两金。殿下好大的手笔。&rdo;

殷季手指敲着椅背扶手，玩味地笑了。

&ldo;他要往陕西老家去。华先生怎么看。&rdo;

华永廷毫不迟疑，应声道，&ldo;陕西故土，知道当年底细的人太多，绝不能让他回。&rdo;

殷季叹了声，&ldo;当年他父亲救了太后的命，丢了自己一条小命。如今他帮了本王一把，却又丢了一条小命。本王也觉得，殷家有点对不起他李家。&rdo;

&ldo;若不是殿下当年在河南治水的时候救下了他，他哪里能活到今日。&rdo;华永廷冷声道，&ldo;卑贱之躯，心比天高。殿下，太后在乾清门外自尽，跟此人脱不了关系。&rdo;

殷季点头，&ldo;确实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故意出现在乾清门外，叫太后知道这次宫变他也有份儿，太后那么硬的脾气，或许不会这么快自尽。&rdo;

&ldo;太后对他不薄，区区微贱之人，竟引为耻辱，设计了太后的性命，打乱殿下部署。不自量力，狂妄之极。&rdo;

&ldo;确实当杀？&rdo;殷季确认。

&ldo;确实当杀。&rdo;华永廷道。

尉迟廉站住殷季身后，掏了掏耳朵，&ldo;华先生实在冷酷心肠。吉公公跟太后前后脚下了黄泉，奈何桥前头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卑职只是想想，也觉得一颗心瓦凉瓦凉的。&rdo;

华永廷冷冷道，&ldo;成大事者，岂在乎这等细枝末节。我们在议朝廷正事，你这整日舞刀弄剑的，懂个什么。&rdo;

&ldo;好了。&rdo;殷季打断他们，&rdo;你们两个何必为这种小事斗嘴。尉迟，本王赐他的一千两金，你要不要？今夜提了他的人头回来，一千两金就是你的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