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蓁手下抚过一片滑腻肌肤,心里想着:没有留下疤真是太好了,不然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她可就真是罪过了。
“殿下。。。。。。可看好了?”
手下之人艰难开口,纪蓁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云子的整张脸都红了。
纪蓁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心里却尖叫着把自己骂了一百遍:
“纪蓁你在干什么?看伤口就看伤口,怎么还摸上了?人家帮你捏个肩膀就要受一剑,到现在都过得这么惨兮兮的!你呢?你倒好,在这里吃起人家豆腐来了!这像话吗?太不像话了!”
在心里把自己痛批一顿之后,纪蓁再看云子的眼里更多了一分心疼与愧疚。
她看云子在榻边坐得很浅,便又往后挪了挪,示意云子坐上来一点,想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云子的脸红得厉害,任由她摆弄,很是顺服。这让纪蓁忍不住去想,他被人欺负磋磨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柔顺的模样。
脑补了一下,纪蓁瞬间觉得不能忍。一把抓过他的手,像是要给他无限力量似的,激动问道:
“云子!到底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似乎是太过激动的关系,云子觉得纪蓁的手很暖,连带着他那被握住的手也发热起来。热意从他的手心直往心里流淌,让他一时恍惚,竟是没听清纪蓁在说什么。
“嗯?殿下在说什么?”云子抬头看了眼纪蓁。
明亮无垢的眼,看得纪蓁心头一颤,一颗颜狗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
“我,我是问你,到底谁欺负你了?”
纪蓁看着云子的脸,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够来茶盏刚想给自己倒杯水来喝,却发现连茶盏上都有一个小缺口,气得她嘭的一声,将豁口的茶盏扣在了桌上。
正好,替纪蓁去拿干净鞋袜衣裳的侍从上楼,刚走到楼梯口,被内室那嘭的一声响给吓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地给纪蓁递过衣物,偷偷瞄了眼黑着脸的纪蓁,又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云子,心里琢磨着: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这位云子被温管家调教了这么久,总算变得安分守己了些。怎么一见到自家主子,还是会惹主子生气吗?
他的一双眼珠子偷偷在纪蓁和云子之间打转,就听纪蓁对他吩咐道:
“你去找道行先生,让他到这来一趟,顺便去库房把我的那套芙蓉茶具也带来。”
“是,殿下。”侍从领命退下。
云子看着侍从远去的身影,站起身来,将被纪蓁倒扣在桌上的茶盏放回茶盘里,摸了摸茶盏上的缺口,淡淡道:
“殿下千金之躯,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不过身外之物而已。”
“我乐意!我就喜欢看你吃得好,穿得暖,用着别人没得用的好东西。”
纪蓁拿着衣裳站起身来,对云子挑眉笑道:
“别把我想太好了,云子。你家殿下我可是很俗的,而且记仇。得罪了我的人,我从不轻饶,无论是谁。”
当温道行拿着芙蓉茶具出现在揽云阁时,纪蓁已经换好了鞋袜衣裳,正一身清爽地靠在软榻的大迎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云子聊着。她眼尖地看到了跟在温道行身后的男子,觉得十分眼生,便问道:
“道行先生,这个人是谁?”
温道行深深看了云子一眼,对纪蓁恭敬拱手道:
“是殿下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