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叹,“朕放不下你。”
“皇上是拿我来开玩笑吗?”她从他怀中退出。
“没有,前两个月朕一直在思考,是自私地坚持着寻找,还是珍惜当下?当时朕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其实还是自私的想在这两个月内寻到她,或许朕就可以明确了答案,但十几年过去,她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似得,也许与她是有缘无分的。后来就算着时间,该是到你临盆之日,朕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不想……孩子提前出生了。”
听到他心底亦是有孩子的,卫子怀心渐渐软和了下来,却依旧嘴硬:“我又不是阻隔了孩子与你的父子关系,你大可以继续寻你的她。”
“可是,朕一生只愿娶一女子,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和父王母后一般恩爱的过日子。”
“皇上三宫六院很正常。”
“子怀又是见过朕宿留过后宫?”
卫子怀摇头,怎会不知他一直避着那些女人。
萧知抬头揉了她的发顶,凝着她低垂的脸,眼中现了温和,“放心吧,朕以后的皇后只是你,后宫只有你一人,太子之位也只能是我们的孩子。”
一句话的承诺,便是一辈子。
“皇上开心吗?”
与不爱的人纠缠一辈子,开心吗?
萧知打量着她,片刻才回:“你呆在朕身边的时间最长,朕承认朕还是有些感情的。”
他不会承诺爱上她,心中的砍已经形成,执念太过深。
“如若有一日,您找到她了呢?”
“……那就陌路吧。”
*
萧知给了她不可奢求的身份,她本是该开心的。
她已经回了皇宫,甚至住进了萧知的寝宫,他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明明后宫如此大,离他又远,却非要她带着孩子与他朝夕相处,明明是该开心的。
可有一块巨大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明明他真的是合格的丈夫,是合格的父亲。
他对她极其宠爱,什么好的都送给她,什么都是第一个想起她,也总是关心地问她饿不饿,关心地问她想吃什么,他亦是表现的极为高兴,不时逗弄着孩子,向自己学习着如何照顾孩子,一切一切的表象,好似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但她知道,他仍然没有放弃查找那个女子。
她亲耳听过有人向他禀报:没有消息。
有时她都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若有,怎会找不到,以萧知的能力,一定派了许多人。
他的执念,早已转为她的心结,成了他们相敬如宾的隔阂。
而萧知渐渐发现,卫子怀就像个没有脾气的娃娃,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笑,对他对孩子,未曾真心笑过,还时常发呆。
两人的相处,亦是愈发尴尬。
同床共枕却早已成为习惯。
星月闪耀,光辉洒进寝宫,萧知仰躺床上,闻着身旁人轻弱的呼吸,安静到了极致,他忽地开口:“子怀,朕不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