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再次从栏杆下面翻上来。屋门被砰一声关合。他伏在那小孔上继续偷看,只见程敬霄在屋中骂道:“烫个脚也不安生。”将鞋袜穿好,并不解衣入睡。
柯清朔站在旁边挠了挠头,小声委屈道:“师,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万清驰帮说道:“清朔师兄定是见不惯那店伴的嚣张气焰,为二师兄着急。”
柯清朔连连点头。
卫朝见这人一手蛮力,虎头虎脑的模样,毫不自知,口中憋不住笑。
程敬霄到底有几分心眼儿,静一想,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探查。卫朝来不及翻下栏杆,脚跟在地上一点,身子急跃到走廊的房梁上,手脚各别住一根横梁,秉神敛息着俯身下望,见程敬霄站在窗边瞧了瞧便回屋去,暗道:“好险。”
又见万清驰突然从屋中出来,急匆匆跑到对面走廊,拍打师兄弟的屋门。
他不知道,程敬霄瞧见窗纸上的小孔,只装作没瞧见,立马附耳对清驰说话,要他吩咐其余弟子守住门口,在客栈内搜捕。卫朝等反应过来已迟了。
“窗外的贼人,还不现身?”
程敬霄大喝,拎起茶壶,隔着窗纸朝梁上掷去。茶水四溅,窗纸破了个大洞。
卫朝伸手扣住房檐的瓦片,翻身滚上房,只听身下啪地一声巨响,茶壶被砸得粉碎。
好多住店的客人听见屋外吵闹,开门查看。不少店伴赶到走廊上来,逆着下楼搜查的华蓥剑派弟子而行,发出惊呼,声音纷杂。
好半天,有店伴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问:“客官在找谁?”
程敬霄青着脸不言语。
柯清朔本来以为真的有人在屋外,可二师兄的茶壶砸了个空,他心里不由疑惑,怪二师兄瞎疑神疑鬼。他劝道:“既然没有人在屋外,叫师兄弟们回来吧。”
他在华蓥剑派中武功虽比其他弟子不低了,却比程敬霄还要差上一大截。卫朝轻功娴熟,程敬霄自己也只是怀疑,柯清朔更想象不出能有人躲过二师兄的茶壶了。
卫朝背后贴着冰冷的瓦片,仰头是苍茫漆黑的天空,心中担忧道:“这姓程的连同旁边两个跟班都品行不端。不知他练没练过遥云十记,万一他们掌门没有传授给他。我却还能找谁去?”
这时候,前面大堂外响起一声马嘶。有弟子快步跑入后院,站在院中喊道:“二师兄,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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