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算来,月兰离开京城已有五日。他到南巫不过才两日,只怕是办不完事情的。
“皇上允我看吗?万一这信里有什么我不该瞧见的东西,岂非惹皇上不快?”她嘴上这样说,但手却十分诚实的伸向了信。
颜霁泽表情有些不高兴,他伸手捏了捏景月槐软若饭团的脸,不满道:“不是都说了吗,以后你我之间,不必讲这些虚礼。我一向言出必行,不必故意说这话来试我。”
言出必行?未必吧。也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就算自己瞎了眼蒙了心也不会瞧上她这个恶毒狠辣的无情之人。
当然,这种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真说出口,指不定他一时羞恼,做出些无法预料的事来。
“如何,信上说了什么?”她才拆开信,颜霁泽便凑了过来。他眨了眨眼,自然的贴着她坐下,下巴搁在了她肩上。
景月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信摁在他脸上,顺势将他推开:“这么好奇,你不如自己先看看。”
被她这样不痛不痒的一戳,他反倒笑意更浓,拿下了遮了他视线的信。
“毕又写了什么?”
“这样好奇,为何不过来一起看?”
颜霁泽挑眉,笑容渐变得意味深长。他三指托住了头,递过了手中信:“一切安好,月兰正调查公主的事情。”
·
景月兰按照路人所说的路线,来到了陡峭的悬崖边。他仰头,手置于额上,挡住了略刺眼的阳光。他看着那小小一块却格外显眼的玉石,暗暗一握拳。
天地孕育,百年才凝得一块的琉玻玉。好似璀璨明月,饱满而有光泽,用来修饰发簪最合适不过。
她既要天上明月,便摘下予她又有何妨。
他四下一望,除了攀上这陡峭的岩壁,险中求玉,再无其他的办法。
难怪会说先到先得,这般陡的岩壁,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
他向来惜命,此刻却无比坚定,无论如何也想将那琉玻玉收入囊中。
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只要他可拿下这峭壁上的琉玻玉,数年的遗憾便皆可平。
“璎璎……”景月兰抿嘴,攀上了眼前这座陡峭的悬崖。
毕又蹲伏在山顶,瞧了一眼正向上攀爬的景月兰。他易容成其他模样,黑纱蒙着脸,眼中难掩担忧。他腰上系着一股长绳,绳子的另一端紧紧绕在树上。
专心攀爬的景月兰略显吃力,却仍咬牙坚持着。琉玻玉所在的地方不算太高,论矮却也足有三层楼高。
他心中暗道疲累,决心回去以后专心习武,练练他这略瘦弱的身体。
身处悬崖,便觉得时间流逝格外的慢,琉玻玉所处的地方格外高。
距琉玻玉仅一手之遥时,景月兰心中一喜。稍稍踮脚,却突感到脚下碎石滑落。他一惊,本卡在石缝中的手在锐利的岩石上划过。
一股暖流顺着小臂滑下,染红了他水绿的衣袖。他向后倾去,只觉得岩壁上的琉玻玉格外剔透。
一道黑影从崖顶冲下,直直地朝他而来。毕又落的飞快,不过几眨眼的时间便捉住了景月兰的衣袖。他面无表情的拉停慌了神的景月兰,小臂微一用力,将景月兰提起,搂住了如女子般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