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蘅月一点一点,将头转过来些,试探性地晃了晃袖子:?
他双目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神,额间全是汗。手却还是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像个不给买糖葫芦,就躺在地上不回家的小孩子,
“疼。”
“不要他。”
他语调低沉而轻柔,似是情人间最暧昧亲呢的呢喃。她的脸颊渐渐发烧,于是努力克制,故意忽略他的声音。
梁蘅月抿唇,语气带着求饶,“不然我让莺儿进来吧?”
谢恂还是不放手。
目光中的偏执被睫毛掩盖,是梁蘅月永远也看不见的复杂。
谢恂又闷哼一声,额际冷汗更盛。
她下意识地松了力道,不敢再跟他拉扯。
若传出去,谁能相信,堂堂大晁战神,私底下这般能耍赖?宁可忍受伤口二次崩裂的痛苦,也不放过她。
两人默默了许久。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她扭头,却瞧见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高挑丰腴,额间绿宝闪烁,是纥真公主。
她心下暗惊,不知着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惊全然未曾察觉到后背有人。
梁蘅月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她与谢恂堂堂正正,她只是来送药的,即便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吧?
可是在纥真眼中,二人一开始便笑笑闹闹,眼下四双眼睛一齐盯着她,好像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一样。
她走到二人面前,气势很盛,看着梁蘅月道:“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吗?”
“不是。”“不是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梁蘅月看向谢恂,脸颊中的热气如遇冷水一般迅速消退。
他好像感应到她的眼神,也抬起头来看她。目光交缠,只一瞬,梁蘅月便重重地低头下去。
她声音听起来囔囔得,音量也很小,“我与殿下,仅有几面之缘罢了。”
纥真的眼神由戒备转为信任。
她曾见过梁蘅月的,在京城的茶楼。那时梁蘅月就对燕王颇为看不顺眼,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她同谢恂有些什么。
纥真笑了笑,明朗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她从梁蘅月手中拿来那小瓶子,起开封盖,惊讶道:“这是你们大晁最好用的金疮药?”
梁蘅月心下慌乱,听到她的话,才将注意力拉回到当下。
她急忙点头,却没应承。
纥真握着瓶子,给她行了一礼,“行,够义气!不愧是梁大人的千金。”
梁蘅月感到莫名其妙。她与纥真并无私交,谈不上“义气”;与谢恂,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