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将她颊边的长发捋到耳后,一双温柔眼像要湮灭她,苏阑脸上一热,低垂着眸子不再瞧他。
在她低下眼帘的一瞬间。
又听见他的声音,沈筵吊儿郎当的,“那我给你磕一个?”
苏阑噗的一声笑倒在他身上,“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笑闹了一阵后,沈筵又说起来,“前年我随考察团去访问英国,你躲着不见也是为这两句话?”
“不全是,那个时候我导师正好要去联合国,再说了,”苏阑在他紧实的胸口不停画着圈,“谁知道你是不是结婚了?万一你仍纠缠我,那多不合适呀,我对自己的魅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沈筵掌不住笑了,捏起她的下巴来,“我瞧着你现在是越来越放份儿了。”
“放份儿什么意思?”
北京话苏阑听不全。
沈筵一个翻身,忽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亲我就告诉你。”
“本人也没有那么旺盛的求知欲。”苏阑着急忙慌地拿被子捂住嘴。
别逗了,这一口要亲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筵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他温热暗昧的气息研磨在她的脖颈间,“就那么怕?刚才不是喊得挺大声?不舒服么?”
苏阑的身子滚烫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是你说、让我叫、叫出来的。”
“平时也没见那么听话,”沈筵知道她哪一处最敏感,还偏要往那拱,见苏阑战栗着阖了眼,他得逞般一笑,又挺身将自己悉数送进去,“你忍不住就说忍不住。”
苏阑顾头不顾尾的,迷乱着并起双手双脚抱紧了他,却换来更深的媾和。
到末了那一绷子,沈筵深抵着她长吁了口气,自顾自地去吻她,他密密麻麻地舐着她的唇,“我这把老骨头要死在你身上了。”
上海这场连绵不断的阴雨到第二日早上也不见停,反倒愈演愈烈,气温降到零下,这对于盘踞在南边的人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寒冬了。
苏阑没带厚衣服,还是邹君成现从oncler买了两件情侣款的羽绒服送来酒店,她穿着浴袍去接,“沈筵在里头办公,邹总要进来坐吗?”
“苏小姐太客气了,还是叫我小邹吧。”邹君成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闯进去,“董事长日理万机,烦苏小姐通传一声,说我来请过安了。”
“哎,好,”苏阑点点头,“那我就不远送了。”
他都快四十了,这句小邹她怎么能叫出口啊?邹君成敢答应她也不敢叫啊。
邹君成连连摆手,“不用送,外头冰天雪地的,您留步。”
您。
隔了五年再回沈筵身边,她已经不适应这些敬语。
她订了傍晚的航班,算是午睡了再去机场也还来得及,沈筵也就陪她待着。
但奈何沈董事长公务缠身,即便在酒店里,等着他批阅的文件也不停歇地从北京传过来,饶是八点起来,坐到快中午也还没处理完。
苏阑在收拾行李时,一瓶降压药从他行李箱的小包间隙里掉了出来,她倏地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