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妈知道怎么办,那我?不彻底成坏人了。”酒妩吸了口?气,故意激他,“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孬种的?时候。”寻弋给气笑了,“你他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跑我?房里跟我?睡。”酒妩硬气地问:“有问题吗?”寻弋才横了一句话,立刻在老婆大人的?诘问下软了下来:“没有,挺好的?,特别?好。”“我?也特想跟你睡。”酒妩:“……”寻弋:“你给我?想五秒钟吧。”万一被孟园知道,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形象势必一落千丈。但是?要?他开口?拒绝酒妩,显然更不可?能。寻弋:“你是?打算今晚上待在我?这儿,明早上再悄悄的?回去,是?吗?”酒妩:“嗯。”思量几秒钟后,他还是?败下阵来,对她妥协了:“行?吧,那我?现在开车去接你。”酒妩说:“不用,我?过去找你。”寻弋:“外面冷,还在下雨…”酒妩:“没事,我?打个伞,十?分钟就到了。”画面中,她把手机放在了床上,然后是?一阵开衣柜,换衣服的?声音。换完外出的?棉衣,她又关掉了床头柜的?小灯,握起手机,走到门前,缓慢地推房间的?门。寻弋支着脑袋盯着她俯视视角下的?小脸,哑声提醒她:“你别?把我?丈母娘吵醒了啊。”如此安静紧张的?氛围,他猛不丁地还插一句话进来。酒妩隔着手机给了他一记眼色,让他噤声。她抿紧唇,轻悄地穿过客厅。寻弋盯着她紧张的?脸上表情纷繁变化,如同看了一部?哑剧,嘴角不自觉地勾出宠溺的?笑。等酒妩出了家门,她才终于撒开了喘口?气。寻弋看着她走出楼道,撑开了伞,在雨雪飘摇的?凛冽寒风中冻得瑟缩。他温声叮嘱她,“外面冷,你把衣领拉高点儿,别?冻着了。”酒妩手拉紧了领口?,“知道了。”“我?先挂了啊,要?看路,一会儿见。”话语刚落,她掐断了视频电话。心焦的?等待过去了十?五分钟后。他所在的?酒店套房,门口?方向终于响起了一阵清晰的?叩门声。大胸肌酒妩站在酒店的廊道里,一手拎着雨伞和提包,一手掸着衣衫上?的雨水。几秒钟后,面前的大门无声打开。她?慢慢抬起眸,房间里的灯光与暖气拂面而来。她?的视线与?他深黑的眸光在半空交碰。酒妩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白地看着他。寻弋手撑着门框,头往里微偏了下,“进?来?吧。”酒妩反应慢了一秒才?抬步进?门。她?把?手里的雨伞和包包都放在了门廊的高柜上?,弯腰换上?了酒店的棉拖鞋,继续往里走。环视一圈后,她?像闲聊似地问他,“你消费降级了?”其实这间酒店的档次倒也不差,算是川市当?地名气不小的三星酒店。但比起他之前住过的豪华别墅,五六星级高档酒店,这地方就显得有些简陋低调。套内的面积也小了许多,卧室目测也就二十个平米大小,跟酒妩家里的老客厅差不多。寻弋轻描淡写地回:“这儿离你家近,我去你家方便。”酒妩:“哦,也是。”寻弋:“没想到你会来?,不满意吗?”酒妩摇头,“没,挺好的,小小的,还挺有感觉。”寻弋看着她?坐在了床边上?,没有一丝见外。他站在她?身前,也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给她?暖,多亲昵地问她?,“今晚上?跟我待到几点??”他问得暧昧,酒妩却答得败兴,“我妈一般六点?钟醒,所?以,我明天五点?多就要起床回家。”孟园是小学老师,又是班主任,每次轮到带早读,不到六点?钟就起床,洗漱整理完后出?家门,中间交通时间差不多再算半个小时。七点?早读开始前,她?一定抵达办公室,做好检查教室卫生?,早自习课的一切准备工作。酒妩早习惯了她?妈这个生?物钟。现在已经转钟了,她?这样说的言外之意就是,咱们今晚上?没几个小时能?睡觉了。本来?指望她?能?多待一会儿,明天早上?跟他睡个懒觉,慢悠悠地起来?过早,结果…寻弋:“你是来?折腾我的吧。”酒妩笑了,身子一软,后仰躺在了床上?。她?语气散漫地说,“别这么?说嘛,五个小时,也可以做很多事了。”她?这个姿势,说这句话,让人有种予取予求的感觉。寻弋俯身压了上?去,手撑在她?耳朵两侧,“你想做什么??”酒妩很自然地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自顾自地说:“我们都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你伤都好全了吗?”寻弋:“都好了,给你摸摸。”他抓着酒妩的手,往衣摆里摸。结实的薄肌上?,她?摸到一道凹凸不平的伤痕。指尖细细地抚过,有点?儿麻酥酥的痒。她?眼神清亮温柔,从下面看过来?,透着对他的关心。凌乱的头发铺散在床面上?,衬着她?面孔雪白柔媚。寻弋瞳孔聚焦散了,低下脖子,用唇轻碰着她?的唇瓣,要和她?亲密的意思很明显。“真的都好了吗?”酒妩一门心思却还在他腹部的伤上?,口中喃喃自语,手指用力,活生?生?地就把?这点?儿情调都按没了,寻弋痛得嘶声皱眉。酒妩吓得一颤,赶紧给他揉了几下解痛。她?疑惑道:“你……这还没好吧。”寻弋埋在她?的颈窝里,逞强不认,“我掐你一把?疼不疼。”酒妩把?脱力的他推开,还拉了一边的棉被盖在他身上?,像照顾病患似的仔细掖好被角,语重心长道:“你就是没好全,少找借口了。”寻弋缓了一会儿,就拉着她?也往被窝里头卷,手还把?她?紧紧搂着,“没好全就没好全,有伤我也治得了你。”他身上?热,才?睡了一会儿被子里暖烘烘的。酒妩挣扎了两下,也没挣扎开,只好让他抱着,缩在他暖热的怀里。厚厚的衣服与?棉被隔了一道,缠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抱着她?,其实也别扭。“你把?衣服脱了吧。”他嗓音很低地说。酒妩瞅了他一眼,他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薄卫衣,她?却穿着又厚又长的外衣上?床,脖子上?还围了围巾,沾水带灰的,确实不太卫生?。她?顿了一会儿,轻声地回:“脱呗,我这么?裹着也不舒服。”然后,两人谁都没有动。寻弋眉头轻抬,低眼看着她?,催促道:“那你倒是脱啊。”酒妩动了动身体,柔软的发顶磨蹭着他的下巴,喃喃道,“可是,这样躺着好舒服,不想动了。”行,这就是让他来?脱的意思。寻弋叹了声气,手臂垫在她?脑袋下面,像服侍半身瘫痪的病人一般,让她?靠起来?一点?,倚着自己的肩膀。然后,两手绕到她?的脖子前,慢慢地解她?的厚绒围巾。房间里暖气充足,静电也强。他把?围巾解开,窝在脖颈里的部分乱发,就像被胶水糊过似的,一股脑地全贴在了她?雪白的小脸上?,呲呲啦啦的静电声如跳跳糖在皮肤上?炸开。寻弋看着她?此刻,如同西?游记里蜘蛛精般的妖娆发型,忍不住咧嘴笑了,一边用手指宠溺地给她?把?发丝拂开。酒妩嘟囔,“痛……”寻弋笑着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忘记有静电了,这床头是木头的,你手拿过来?帮你贴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