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说进了这全性观是不一样,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突然想给圣人像上炷香。还请王老板带路。”
“好说好说,二位侯爷请。”
三人从假山绕道向后院的小庙走去,商仲尼也盘着小路登上了凉亭,结果看到了衣衫不整,像是刚整完的两人。
商仲尼放下酒壶酒杯,拿着托盘挡住脸,“二位,就算心急,咱家又不是没有空房子,也不用这么公开表演吧?”
被撞破的两人,自然是各自整理衣物,梳拢头发,重新变回两个端庄正经的人。
海睿或者说张睿,臊红了脸,不敢望向商仲尼,把头撇到了外面。
庄莉莉倒是满不在乎,还调侃起来,“嫂嫂就说便宜你吧,你不要,那嫂嫂就只好便宜别人了。”
从未涉足情场的商仲尼就怕这个,好在有托盘挡着脸,不然还以为是他和张睿有什么龙阳之好,被庄莉莉撞破了哪。
“我说庄大姐,你刚才不是说,和他不认识吗?这……”
“怎么,你也想来试试。”说着,庄莉莉把外面罩得那层砂揭了下来,丢在商仲尼挡脸的托盘上,自有一股清香飘来。
“额~”商仲尼对这种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庄姑娘,你知道贫道还会些拳脚。”
“好啊,”庄莉莉起身,似彩云一样,飘到商仲尼身侧,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脸凑在商仲尼耳朵边,小嘴轻轻张开,咬了一下商仲尼的耳垂,身子也无骨似的贴了上去,柔声细语的说,“姐姐就喜欢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来啊?”
商仲尼似乎有了某种反应,赶紧撤步挡住,手中的托盘不解风情的砸在了庄莉莉的手臂上。
“请自重。”
“哎,不好玩。你这人啊,木头疙瘩一块。无趣至极。”庄莉莉一个胡旋,裙摆轻轻的摇起,人已经又坐在了石桌前,嫌弃酒杯太小,独自拎起酒壶来,飞流而饮。“这酒配你这个的呆子,真是索然无味。”
商仲尼冷了她一眼,坐到了凉亭最远那个角落,“你们谈得怎么样?”
“还没谈哪,刚切磋了一下技艺。”庄莉莉毫不避讳的起身,白皙的腿在她的扭动之下若隐若现,扭来扭去的就很自然的坐到了张睿大腿上,用食指勾起对方的下颌,渡了一口老酒过去,“时间长不练,生疏了啊。”
“姐姐,有没有点正事?”商仲尼敲了敲身旁的柱子。
“有啊,”庄莉莉的身子又从张睿身上飘起来,如云朵一般丝滑的游到商仲尼身边,“知己,兄弟,一壶好酒,这样的好日子,不是天天有。得行乐时,且行乐。人生聚散离合,都是一味味苦药,唯有那星星点灯的快乐,是支撑你渡过无尽苦海的力量源泉。”
“姐姐,还是个诗人?”商仲尼推开了伸过来的脸,一个闪身又去了离她更远的角落,“就在那里说,我这方面道心一般。”
“天地间,本来就没有诗人。”庄莉莉将这一壶老酒抛在空中,靴子凌空蹬起,靴尖挂住酒壶,一道酒水从天而降,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入口中。“只有那些怀才不遇的人,只有那些艰难苦恨的人,只有那些目光远大的人。他们哪怕身处烂泥之中,此心光明如日月,这便有了诗。”
“庄姐姐这番见解,真的是配得上玄都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要叫姐姐,要叫……不说了,你这人太无趣太死板,所谓美人,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哦?我还没有听说哪个女子嫌弃别人夸奖她的美貌?”
“那是你没有遇到我,这四海七国,便只有一个我。就因为我是女儿身,所有人都以为我做到这一切,是因为美色,而不是我的头脑。这不是一种羞辱吗?”庄莉莉脸上的轻浮之色渐渐的红润,不知是酒入愁肠,还是情绪所致。
“你把它当成一种武器?”
“不可以吗?才情,修为,都可以是武器,那么美色不可以吗?你能理解那种一生下来,就有人说你找个好人嫁了吧的恐惧吗?”
“未曾。”
“你能理解,你明明是庄家最有灵性悟性的人,只是想要去求学,就被关在祠堂反省了十年吗?”
“未曾。”
“那你知道,她就是想要找一个自己还看得上眼的混蛋过此一生,都被禁止的痛苦吗?”
“感同身受。”
“你不是我,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那是因为我想,天下如果还有一个男人能够有智慧和胸襟理解我这样一个女子,唯有你。”
“高抬了。”
“这个人,他心里装着什么?一腔的仇恨和委屈。”庄莉莉指着被迷翻的张睿说道,“他恨,他只是私生子,他委屈自己只能读书,没有丝毫修为……”
“他有,而且还相当不错。”商仲尼打断她的话,“他藏得很深,怕是连你这样洞悉人心的都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