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行儒年纪比朱温要大好几岁,因此自称为兄,称朱温为弟。
朱温闻听此言,缓缓将手缩了回来,笑着自顾自斟了一杯酒,缓缓开口道:“常兄方才说,无论本帅要什么都能给我,此言可当真么?”
“自然当真。”常行儒拍着胸口道:“朱老弟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常兄身上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阁下的项上人头!”
朱温说到这里,脸色陡转阴冷,突然重重地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随后起身退下。
常行儒见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呆呆地坐在原位。
营帐外,朱珍早已等候多时,听到朱温的暗号,立刻带领数百甲士冲了进来。这次出城,常行儒只带了千余兵马,此刻陪他一起到朱温营帐的只有寥寥十数人,如何是朱珍的对手。
趁着常行儒没有防备,朱珍迅速拔出佩刀,一刀朝他脑袋劈去,当场将其斩杀。随对方入营的十数名随从,很快也都被一一处死。
“节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杀死了常行儒等人,朱珍忙向朱温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朱温笑着道:“常行儒谋害琅琊郡王,罪该万死,本帅是郡王的外甥,为自己的舅父报仇,此乃天经地义。如今逆贼常行儒已被本帅斩杀,接下来自然应该入主蒲州城,继承护国军节度使之职了。”
“节帅深谋远虑,末将自愧不如!”
此时此刻,朱珍终于明白了朱温先前的计划,心中只觉得十分佩服。
…
河东军,太原城。
听闻护国军出事了,李克用很快便点齐两万精兵,从太原出发一路南下。
谁知他的大军才刚走到汾州平遥县,前方便传来一个坏消息。
“义父,探马来报,蒲州常行儒被朱全忠设计斩杀,朱全忠如今已统率兵马,入主蒲州城,自称护国军留后了。”
李嗣源骑马走到李克用身畔,勒绳停下,拱手禀报道。
“什么,姓朱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听到朱温居然先自己一步,杀了常行儒入主蒲州,李克用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厉声道:
“这该死的贼子,定是他与常行儒相互勾结,谋害了琅琊郡王,如今见势不妙,所以才杀了常行儒,想自己独吞护国军,对,定然是这样!”
不得不说,李克用的脑补能力很强。
“义父,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进军?”一旁的李嗣昭抱拳请示道。
“当然要!”
李克用气愤道:“朱全忠算什么东西,一个草寇出身的泥腿子罢了,护国军哪里轮得到他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