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他摇头。
我只得笑。
他把我想得太好。
我与其他的女人一模一样。工作不过是消磨时间,其馀的精神都花在吃喝穿上头。
“你喜欢画?”他问。
“我不懂,凡是花花绿绿的都看。”我笑。
“我不信。”
我说的话他没有一句相信。太难了。
“你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别人只有三分才华,几乎用棚架都要充足十分,而你,你却来不及的掩饰自己,为什麽?”
真的,有人叫我一声,我都巴不得用块布遮住头,不叫他们把我认出来。
我笑说:“人各有志呢。”
“你是很有风华的。”
是呀,我暗想,女人长得不美,便只好以风度取胜。
我伸出手,“很高兴你请我喝咖啡。”那意思是时间已到,我要打道回府了。
“明晚有没有空?”他站起来替我拉椅子。
“什么?”我没听懂。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跳舞。明天父亲不用车子,我可以借来接你。”
我怔住,张大眼,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有个娇俏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于走过来一把抱住陆文通的腰身。
他尴尬地,有点粗鲁的推开她,那女孩子一怔,眼光落在我身上,带著敌意。
我连忙转身走,不欲淌这个浑水,现时的女孩子不要脸的居多。
路上熙来攘往,很难叫到车,我站了十分钟,才发觉陆文通还在我身後。
“你——”我很诧异,他是故意的?
他说:“明天如何?”
我母性地替他整整衣领,“明天你同那个小妞去,对於你,我一辈子也不会有空。”
他看著我。
我拉开一部空街车的车门,“我不会喜欢勃拉姆斯。”我笑说。
大力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我想他是明白那句话的。
回到家,春生坐在沙发上打肫。这人,不知是否在外头做贼,一到家总累得倒下来。
老实说,就算我同别人约会,他也不会知道,他总是在渴睡。
等睡够了,又该搭飞机往外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