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旦闪过了某个念头,再想忽略,就更不可能了。
她倏地站起身,脸色有些沉,“我得出去一趟。”
薛尘跟着她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吧,是去找你男朋友吗?”
温浅点点头,又摇头,“我就在门口等他,我怕我走远了他回来又找不到我,你们别管了。”
段宵儿和薛尘互视一眼,她还是坚持送温浅去了楼下,又给前台要了一张薄毯,给她裹着身子。
她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不过十分钟,便完全坐不住了。
这个县城本来就不大,白纪然离开的这段时间,怕是打车绕整个小城都足够一个来回了。
思及此,温浅心里猛地一咯噔,仿佛心脏突然被人狠狠摁进了水里,冰凉沉闷的窒息感瞬间从胸口开始席卷蔓延。
白纪然新买的手机号她今天给了段宵儿,她执意要存到手机里。
温浅扔开毯子,拔腿就往楼上跑。
段宵儿给她开了门,看她顾不得解释什么,慌乱地拿过自己手机翻找通讯录。
薛尘圈着段宵儿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见温浅不停地咬手背,在窗边焦躁地转来转去,脸色也凝重下来。
“需要报警吗?”
手机里短促的拨号声似乎都在往她心上砸,越听越慌。
她朝薛尘摆了摆手,顾不上开口。
正要挂断重拨,那边忽然接通了。
“心心,我是随衍。”
温浅心脏用力地跳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慢慢的,忽然就放松下来。
其实老大出事,对方除了随衍,不可能是别人。
这一点,她很清楚,从有这个念头闪过的那一刻就很清楚。
所有的担忧和不安,不过就是因为对方是白纪然,她乱,没有分寸,完全平静不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攥着手机的那只手,用力到骨节泛着白,青筋凸显,声音也彻底冷了。
“别动他。”
那边沉默了一下,随衍低笑起来,透着不甘与挑衅,“我动了。”
一道硬物撞击声沉闷传来,掺杂着不甚清晰的一声闷哼,刺刺地扎着她的耳膜。
温浅用力咬着嘴唇,眼睛一下就湿了。
“拿着东西,过来换人。”
温浅仰头望着天花板,张开嘴吃力地呼吸。
“车在路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