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吉稍停了一下,便怒不可遏地喊道:
&ldo;塞罗尼如果真的一文不名的话,他会不顾一切,狗急跳墙的。他的妻子和女儿会遭到怎样的牵连呢?&rdo;
&ldo;我们会有办法的。&rdo;勒柯吉回答。
然后,他顿了一下。
&ldo;既然谈到这事,&rdo;他用富有感情而又含有指责的口吻说,&ldo;我们今天得讲清楚。尽管我从没有提过这事,但并不是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我的孩子,你打算走到哪一步?&rdo;
阿尔吉低下头,一声不吭。勒柯吉接着说:
&ldo;不久,最多就一个月,这些人将从我们生活中消失,拉兹爱娜和其他人一道离去。&rdo;
&ldo;她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rdo;火地岛人抬起头反问道:
&ldo;她妈妈怎么办?&rdo;
&ldo;她当然也留下来。&rdo;
&ldo;你认为她会同意离开丈夫吗?&rdo;勒柯吉反驳。
阿尔吉做了个狠狠的动作。
&ldo;她会同意的。&rdo;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肯定。
勒柯吉带有一丝疑虑地点点头。
&ldo;格拉兹爱娜会帮我说服她。她是铁了心,只要您允许,决定留下来。她不仅对他父亲给她带来的生活感到厌倦,而且她对有些移民怕得要命。&rdo;
&ldo;害怕?……&rdo;勒柯吉吃惊地说。
&ldo;是害怕。头一个是帕德逊,对她纠缠了有一个多月。他之所以把朗姆酒卖给塞罗尼,是为了欲擒故纵,诱他落入陷阶。最近又有一个叫施瑞克的人,属于多里克的同伙,这是个最阴险的家伙。&rdo;
&ldo;他干了什么?&rdo;
&ldo;格拉兹爱娜每次出门都会碰到他,他便马上靠过来,讲脏话。她要他规矩些,而施瑞克便威胁她。这可是个危险人物,格拉兹爱娜对此惴惴不安,幸运的是我总在她身边。&rdo;
&ldo;冷静点,阿尔吉冷静点。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看事情如何发展。从现在到那时,我要你冷静。光发火不仅于事无补,而且还可能坏事。你得记得,使用暴力不会有好结果。而且目前还不到这一步。除非为了自卫,被迫使用武力还情有可原。&rdo;
经过这次谈话,勒柯吉更感到烦恼。看到阿尔吉搅到这令人恼火的爱情中,他明白,由于有了竞争对手,事情会更加复杂。阿尔吉立刻嫉妒万分,这可能会导致令人遗憾的场面。
至于酒的问题,阿尔吉的发现只会使事情雪上加霜,而找不出解决的途径。虽然找出了给塞罗尼提供酒的人,但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酒?他现在对帕德逊道德品质败坏略知一二。但别的什么地方还会有酒?他无法相信,船对免费携带的物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而且勒卡尔船长亲自检查每件上船的物品,他难道侥幸地将酒带上了船?船出事后他又将它藏在哪里了?这一切都不可能!他一定是从约纳丹号的货物中搞到的。既然有人白天黑夜地将它们看守着,不管是塞罗尼也好,还是帕德逊也好,都会遇到重重困难,那么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呢?
又过了几天,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大家还是看到拉查尔&iddot;塞罗尼跟过去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光阴似箭,到了九月十五日,维尔-捷号修缮一新,复旧如新。此时航道已通。
天已开始昼长夜短,预示着春分将至。再过一个星期,冬天就结束了。
然而,冬去春来,乍暖还寒。一个星期以内,咆哮的飓风刮过霍斯特岛,移民不得不再一次躲在屋里,足不出户。紧接着,春暖花开,风和日丽,沉睡的万物复苏。
十月初,营地接待了几位火地岛土人的拜访。他们十分惊讶霍斯特岛住了这么多人。确实约纳丹号的遇险者突然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安顿下来。而半岛上的土人对此一无所知,这事肯定会马上搞得众人皆知。
移民很乐于与捕鱼为生的土人打交道。相反,还无法确定有多少土人和他们有联系。确实只有寥寥几位所谓&ldo;文明人&rdo;,如摩尔兄弟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样子。他们碰到这些手无寸铁的野人显得粗暴无礼。其中有人更加离谱,他贪得无厌,碰到一个土著女人,被她身上可怜的一点点财产吸引住了,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抢。勒柯吉听到喊救命,便冲上去解救那个年轻的妇女。那位正是阿尔吉说过的施瑞克将土著女人生拉硬拽,这个卑鄙而又残忍的家伙正想抢她手上戴的铜手镯,他误认为是金子打的。被勒柯吉狠狠地呵斥了一顿,他叽叽咕咕,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走开了。全算在一起,这是第二次有人敢公开与勒柯吉为敌。
勒柯吉对土著朋友的来访非常高兴。他们所表现出的是无限的忠诚和感激之情。可以看出,他们对他是多么热爱,甚至可以说是多么崇拜。那天‐‐十月十五日‐‐阿里&iddot;洛德士终于按捺不住,告诉勒柯吉:这些可怜的人对勒柯吉所表现出的崇敬令他十分感动。
&ldo;我明白,&rdo;他说,&ldo;您已属于这个国家的人。您的好善乐施在这里无法数计。您也急于想回到这些人中间?您是他们的上帝……&rdo;
&ldo;上帝?……&rdo;勒柯吉打断他,&ldo;为什么是上帝?只要是人就会行善!&rdo;
阿里&iddot;洛德士没有执之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