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将她成亲当晚和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平日还有些小事也怪异的很,”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这些,顾兰萱仍心有余悸,“民妇有时睡醒,会发现房间里有些东西生了变化,有时候是放置脚踏上的鞋子调转了方向,有时候是睡前倒的茶水空了杯,有时候是妆奁里的首饰换了位置。。。。。。就像是半夜有人进了房间,摆弄着这一切。”
顾九察觉到了什么:“你与唐掌柜。。。。。。分房睡?”
顾兰萱面色不大好,却还是点了点头,末了,冷笑一声,讽刺道:“他顾念自己那短命的表妹,民妇也怕不能全了这份沉甸甸的情谊。”
顾九便没再问什么了,征得唐易的同意后,把那画像从墙上取下,仔细观摩了会儿,便又把东西还给唐易。
她搓了搓指腹间的灰尘,并未说什么,转身与沈时砚一起四处查看,半炷香后,两人从唐易院中出来,顾兰萱追上来,不死心地问道:“顾娘子,你真没发现什么?”
顾九眨了眨眼:“没有。”
顾兰萱刷地变了脸,恨恨地瞪她一眼,甩袖离去。
顾九抬眸,对上沈时砚似笑非笑的视线,没所谓地耸耸肩。
随行的官差早已搜查完,在府中前院候着,等沈时砚从后院出来,立马迎上去回话。
并无异常。
沈时砚似乎猜到了这个回答,点点头,派两个人把杜鹃带回府衙,剩余的官差则暂时留在唐府。
刚出大门,便见黑夜中一抹淡蓝扑了过来。
楚安万分心塞:“你们好不厚道,这事竟然不通知我?”
他晚上本是去王府蹭饭,却听管家说王爷和顾娘子赶去了唐府,他脑子略转,很快就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也忙不迭地往这里赶。不料到唐府后,被守在外面的家仆拦住了,称唐掌柜说,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楚安来得急,忘了从王判官那顺走腰牌,便只能在府外干等。虽说流衡也在外面候着,但那个他锯了嘴的葫芦,楚安就算说上八百句,也只能换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吵”字,更不要说让他帮忙证明身份。
楚安在府外等得抓耳挠腮,一见两人出来,立马奔过去,嘴皮子飞速打架,语速快得让顾九以为他嘴里含了几串火烧竹,劈里啪啦的,丝毫不停歇。
“我听人说张氏吞金自杀了?怎么回事?真的假的啊?唐家这是怎么了,接连自杀两人?我瞧你们在里面待了这般久,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疑点?快与我说说,我在外面等得花儿都谢了。王爷,要不然你也让我搬到过去吧,王府那么大,不差再添一张床。对了,你们肯定还没吃饭,我刚才特地去买了些吃的,就在车厢暗格里放着,还热乎呢。”
顾九望了望坐在车辕上面无表情的流衡,又一言难尽地看楚安一眼。
她摇摇头,颇为严肃地拍了拍楚安的肩膀,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傻孩子,这么久不说话,肯定憋坏了吧。
楚安收了声,困惑地与顾九对视,试图从她那怜悯又慈爱的诡异目光中,读出些什么。
可惜没成功。
沈时砚则眉眼含笑地听着,等坐上马车,他才将在唐府发生的事讲述一遍,末了,顾九又进行补充。
直至马车缓缓停下,才结束这番描述。
楚安率先跳下马车,回头看着依次踩着轿凳下来的两人,兴致勃勃:“密室杀人?”
“反正凶手一定进了张氏的房间,”顾九伸了个懒腰,骨节轻响,“至于怎么进,又是怎么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时砚看她一眼,轻笑:“顾娘子在张氏房中待了约有半炷香时间,就没有想法?”
进了府衙,有人跑来禀告,已经将杜鹃关进牢狱,只待审讯。
三人往西狱去。
顾九接上话题:“有,但也想不通。”
楚安满脸写着“姑奶奶,你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