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济于事?你傻不傻啊你!”刘芸气得站起来,“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为了报复那小子所以就自甘堕落在外头胡来的?”
绕来绕去,还是绕这儿了。
苏炔低下头,缄口不言。
“一提到这个你就这幅德行!你倒是说出来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闷葫芦!你说,这事情怎么办?你都多大了,该懂点事儿了,和秦子俊离了婚往后你怎么办?孤独终老一辈子?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真不要它?我苏家不做这种造孽的事儿!所以,你把那个男人的情况告诉我们,我和你爸爸商量一下,要不你就将就着和那个男人过得了……”
“妈,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是我犯的错,后果我自己负责,让您和爸爸痛心,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失望,我……”
“什么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你知道你自己做错了就说出来一切啊!阿炔,我是你妈,你心里藏着事儿我看不出来?到底什么原因你要这样委屈你自己?我生你的气那是前几天的事了,母女哪有隔夜仇?我现在是担心你啊,你说你这……你这叫我怎么能不揪心?”
苏炔撇过头,胡乱擦掉眼角渗出来的水滴,“妈,千错万错是女儿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孩子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我不会在家里住太久,我很快搬走,我不想给你们造成困扰。”
说完,匆匆就跑进客厅。
刘芸回头追上去,却听见楼梯传来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她抹一把脸,满手心的泪迹。
父母,永远拿自己的儿女没有一丁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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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用了一夜时间思考,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最终,脑海里形成一个决定。
在她看来,目前这种情形下,这个决定,相对来说是最合理的。
尽管要舍弃很多东西,要面临一些她到死都不愿意面临的事,但她还是这样决定了。
她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那边很快接通。
她只说了一句,“做个交易,我把孩子生下来,你给我一张去世界任何地方的机票,只要离开这里就行,另外,你跟我保证,我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安然无恙幸福快乐。”
那边很久没发出一点声响,久到,苏炔都听不见他沉重的呼吸声了,刚要拿开手机看看是不是还在通话中,那头却传出了声音,很轻,每个字却拖了很长,最后一个字,像是断气了一样,奄奄一息。
他说,“好的,我答应你。”
她没再说话,干脆利落挂断,手攥紧手机,手机硬硬的壳子咯着掌心。
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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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收拾好东西,天没亮就院子门外就又车喇叭声响起,她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出了门,坐上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半旧的爬满长藤的朱红色大门。
那是她的家。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有家。
司机递过来一样东西,看了她一眼,“苏小姐,这是寒先生交代给你的。”
“谢谢。”她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机票,目的地是美国宾夕法尼亚,他和她曾经住过学习过爱过也疼过的地方。
对于他昭然若揭的心思,她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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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苏炔收到姐姐死在生产手术台上的消息。
那一天,不过是再平常的一天,她端了杯牛奶,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坐在小木屋的栅栏里,晒太阳。
两个月后,她被推进手术室接受破腹产,一个男人,怀抱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儿,出现在手术室外。
END
好吧,一月份马上考试,请恕我无能为力,只能暂时强行掐断完结了。故事到这里,我想不光是你们,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其实寒渊和苏炔,他们就是我脑子作乱的衍生物,俗称抽风产物,往后还有很多可以写,也有很多还没写,但,我想,他们的结局,大抵就是无言的结局,太幸福,对不住任何人,太不幸,又对不住你们和这么多天来断断续续更新的我。
这是个结局,也不是个结局,任何故事都将以各种形式继续着,存在我的脑海,存在你们的臆想。
考完试也许我可能会续写,也可能不会,毕竟这是一个让人心累的故事,就像绝望,就像脚底下被一层层抽空的阶梯。
写文有乐,也枯燥,孤独,难捱的时光里,你们在陪伴。
无论如何,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