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连绵,冬日的庄子冷多了。
我充了热水袋放在小姐脚下。
小姐最近又开始画百合花,不同的姿态,同样的花,我不太明白这其中意义。
那日装裱的向日葵我挂在小屋两日便取了下来放在柜子里。
这是小姐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视若珍宝。
“凡羡,”小姐叫我的名字。
我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她问。
小姐的思想总是很跳跃,若不是我与她朝夕相处数月,实难明白她的意思。
我摸着下巴,看看她,又看看画,便问:“小姐好像特别喜欢百合。”
她垂下眼帘,不知是在看画,还是在想什么。一会儿才说:“我喜欢画它,但我不喜欢它。”
这个答案让我有点意外。
“您不喜欢百合?那您喜欢什么花?”
“荷花。”
这个答案更是我没想过的。
在我的家乡,荷花随处可见,盛夏空气里都是荷花馥郁的香味。
“哇,那挺好,我老家就有一片荷花池,我小时会卷起裤脚下去打莲蓬,不过总要被老爸揍一顿,因为莲蓬水下就是莲藕,一损俱损嘛。”我笑着说。
“你是说莲子?”小姐问。
我点头。
“你喜欢吃莲子?”
“是啊,清香脆糯微甜,莲心降火味苦,有甜有苦才是生活嘛。”我的心态就是这样,生活哪有一帆风顺,只要向阳,便不会看不到希望。
“你小时候也这么皮?”小姐收起油墨画。
我努嘴道:“不过贪嘴嘛,嗯~但也是挺皮的,大有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姐讶异地看我。
我以为吓着她了,毕竟养在深宅大院,哪里见过那种场面呢。
我忙解释。“浮夸了一点,我多数时候也挺矜持的。”
这回小姐却笑了一下,白我一眼。“这话你也说的这么脸不红。”
我懂她的话中话,便想逗她。“我是实说而已,嗯,当然要分场合的嘛,总不能在床上也故作矜持吧。”
小姐顿了一下,余光瞥我一眼,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觉得她是想打我,又碍于小姐的身份不好那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