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伯涛觉得我神经太紧张,一见有车在我们后边,就认为那是跟踪踪我们的。
我想可能也有点这个因素在里面。但祁伯涛可能不是太清楚这段时间我在陆洁妤家里住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那幢别墅已经成了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不用缴费。关键是这“公厕”旁边住的还是警察局长,真是见鬼了。
我在床上拿被子捂住头,在被窝当中留意着外边的动静。这样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我心想,这群家伙不会只是为了跟踪而跟踪吧。折腾一大晚上也没敢干出点事情来,太让我失望了。这个念头闪过脑中时,我就打了一个冷颤,我怎么还希望他们来找我一样,吃饱没事找抽型。
电话铃声突然一响,吓得老子从被窝里跳了来,差点没一脚把电话踢出床外。拿起电话来一看,显视为未知号码,我猜就是华夏那瓜娃子,在手机上下了什么软件玩我,接起来便骂道:“你他妈吃伟哥了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当心肾亏亏死你狗日的。”
只不过电话里一点儿声音没有,我连续喂了几声后,还是没回声,耳机里“沙沙”作响,接着刺耳的声间从听筒中传来,耳膜生痛。我猛地将电话远离耳朵,那声音就像女人的尖啸,又如同是笑声,诡异无比。现在的恶作剧还有这么玩的?耳中一股热流溢出,我用手一摸。居然出血了,耳膜应该破了。
我本站在床上,面对着窗户,刚准备转身下床去找急救包,全身汗毛突立,一个人形黑影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去,这次反应也太慢了吧。
我一脚后撤半步,重心放于两腿之间。“道法无边,雷爆九天!”手上结印,口念雷爆口诀,电光瞬闪,覆盖整个右手掌,后脚发力,竟把柔软的床垫蹬出一个洞来,借助床垫的反弹之力,我用尽全身力气赶在这团黑影身体化实之际。手刀带着电芒刺进了它的胸膛,不过像似刺在了绵花之上。
它刚显形的头部被兜帽遮住上半张脸,当嘴角向一端翘起时。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下一秒巨大的惯性让我直接从它还有些模糊的身影穿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狗啃屎,“木”字型趴在了地上。
背后有风吹来,根本顾不上喊痛,贴地往侧方滚开,转身之际便已看到它已从床上跳了下来。两脚重重地踩在我刚趴的地方,“轰”一声闷响,它的两脚已深陷于地毯之中。
地毯下应该是地板砖,这时可能已被踩得支离破碎,本来平整的地毯看起来凹凸不平。
它跳下之后。抬脚就往我身上踹来,带起一道黑雾。我眼睛五花,还以为它速度太快,带出的重影。
刚才一滚,背直接抵住了墙壁,避无可避,肚子挨了一脚,刚猛的力道透过我的身体,把墙都给震裂开来。
我的感觉比墙好不到哪里去,被这一脚踹得把晚上吃的喝的全吐了出来,还附带大量鲜血,顿时脑了清醒了不少。
趁它第二脚未到之际,双手速结智拳印,眼睛看着床靠窗的一侧,喝道:“列!”
身体被巨大的空间之力撕扯得几乎快要碎掉,眼睛一花,我就已经到了窗前。九字真言咒中的“列”字诀,相当于一种时空遁术,有超强机动性,华夏这“列”字诀副作用不是一般的大,身体承受能力稍差的人随意使用,说不定前一秒还是完人,下秒就变成肉沫,能直接下锅煮成丸子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别用。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之后有了晕船的反应后,华夏才对我说的。他还说只要身体受得住,练至大成时,别说是瞬间移动,你就是想去美国也是眼一闭一睁的事情。这个我确实不信。
今夜我就完全能感受到这种撕列般的痛苦,不过比起开始挨的那一脚,感觉要好很多。超强的机动性本来是用来发动突袭,却被我用来逃跑,让人汗颜。
它一脚踢空,把墙踹得裂纹满布,当他把脚尖从墙内拿出时,墙表面一层厚厚的腻子大块大块地往下掉,这狗日的不会是拆迁办派来的吧?
它身子四周的黑影慢慢消失,缓缓侧了过来,面对着我,说道:“想不到短短时间,你竟把真言法咒练到了如此境界,看来你比华夏那小畜生要能干多了。”
看他装束打扮,再听那不阴不阳的声音,这人不正是当初控制李保国,欲至我们于死地的兜帽男吗?
他见我无话可说,又说道:“不过你还是心急了一些,虚实不分就对我用了全力,嫩啊!”
这王八蛋刚才两下那么大的动静,按理说早就应该有人来支援,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兜帽男冷声笑道:“你不用等了,这个房间已经被我布下了结界,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外界无关。我设的几次局都被你们这群好运的家伙给破了,不过前几次都只是开胃菜而已,今天晚上你就是会飞,也只有死路一条。”
本来还想对他说,我既然都死路一条了,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我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让他三番五次地算计我。其实以他这种神出鬼没的实力,要杀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家伙整个就是一心理变态,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说了句“游戏开始”时,坏事就一件接一件,在他的眼里只是游戏,却让我们苦不堪言。
他没有要跟我废话的意思,手掌成爪,凌空对着我身前的床一捏,床上的床垫先是如被捏扁的包子,随着他握紧的拳头松开,整个床垫像被炸弹一样,爆了开来,当中的钢丝、弹簧如被巨大的爆炸能量震开的弹片一般在房内纷飞。顿时,镜子、花瓶、电话等物被击中后后,碎得一地都是。
一截断掉的钢丝贴着我的脸庞划过,留下一条血道道,火烧火辣。我再不敢停留,口里默念口诀,喝道:“护身法罩,开!”
急速朝我飞来各种碎片在通过护身法罩之后,被卸掉了能量,绵软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正当我得意之时,脖子被只大手捏住,大脑顿时缺氧,眼冒金星。虽然不知他是如何越过护身法罩这道玄术屏障,但也是在我预料之中。护声法罩本就是一种结界,对于一个精通结界阵法之人,它就变得像一层易破的薄纱,毫无任何作用可言。
他见如此淡定,手上力道弱了一分,我自然下摆的两手突地一合,结印喝道:“道法渡虚,浩然正气,破!”浩然诀手印直接他的肘关节。他的整条手臂如鲜嫩的豆腐,被我一招击得粉碎,带出一团血雾。来不及落地便已挥发得干净。我亦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撞上了身后的玻璃。
这家酒店还真舍得下本钱,连窗户的玻璃都用的是夹丝网,它是碎了,可一颗碎渣也没掉下来,反倒成了我的缓冲层,不至于从二十几米的高空直接掉到大街上摔死。
那人一直退到门口才停下脚步,轻柔地说道:“功力大涨,可喜可贺。”
我心想,我可不止这点本事,能废掉你狗日的一只手,那你整条命都得交待这里。等老子抓到你,每天拿烧开的水淋你三遍,没事就拔你指甲,拔完就让它长,长出来再拔。你不是喜欢玩吗?老子跟你玩个够。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也就能想想,也许他的指甲生长速度超级快,我多半拔不过来了。因为这时他的整条手臂已经长了出来,和开始并无两样。他活动了下新生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非常满意。
他弯腰蹲低身子,我看不明白他想干嘛,该不会是要跪地求饶吧?他蹲下之后,头微微抬起,像是正在参加一场短跑比赛。只是我还没听到枪响,他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明明能够看清他的动作,但自己的肢体完全没跟上。
我的手从身后绕到身前还没来得及合拢,便被他双膝顶住胸口,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后脑还撞到了窗台之上,“咯”地一声,脖子便没了知觉。接着,“砰”地倒地,他活生生地将我跪在身下。
我的头颈正好杵在墙角,下巴已经戳到自己的锁骨,形成了一个直角。如果下巴尖一点的话,能把自己给戳死。
涌出的鲜血顺着嘴角不流向外流着,暖暖的,还有些舒服。
我缓缓地抬起手想要去抓他的帽檐,指尖就差一丝便能够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才是世间最远的距离。
这人慢慢说道:“等我将你体的圣杯取出,跟我合为一体,那时你的灵魂也会跟我融为一体,到时就知道我是谁,还能跟我分享无上荣耀,你今天身死,可以说是物有所值。”
我左手按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身子一侧,右手终于如愿抓住了兜帽,大喊道:“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