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是被人花钱请来对付我们这一点,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就算刀疤脸不承认,我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他们顾主的身份却是一个迷,刀疤脸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人,也不知道是谁介绍来的。反倒是那人对他们的底细清楚得很,加上这群家伙视钱如命,只要有足够的钱,他们可以为任何事挺而走险。
剩下的三人被我唤醒之后,他们说的话如出一辙,我们再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他们在这周围大大小小一共布了十二个机关陷井,其中有一个还是连环触发式,他们充分发扬创新意识,敢于实践,长此以往,他们必将成为国内在逃犯罪分子中最杰出的代表,说不定可以评个中国十大“杰出”逃犯称号。
只可惜他们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错的人,逃犯生涯至此终结,他们的将来就交给国家和人民来审判。
我们并没有按照开始商量的那样,杀三个留一个。而是真要把他们带着一起上路,理由是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让人押着他们回去,更不可能留人在原地等待警方来人支援。那就只剩一个方法,带着他们去边境,那里将会有大批的公安和武警指战员热烈地欢迎他们。
时间来到了午夜,大家都很疲倦,各自爬上了树,按照佟力教授的方法,将吊床捆绑于粗壮的枝干与枝干之间,睡上去后还不停地晃动,跟婴儿的摇篮一样。更有助于睡眠。
当然不可能全部都休息,还是要留人站岗。谁都不知道地上被捆在一起这几个家伙会不会趁人睡着之后逃跑,如果只是逃跑也就算了,万一他们想不通。把我们全都抹了脖子,那岂不成了阴沟里翻船。于时我光荣地接过了第一棒,十二点到两点这段时间由我来为大家保驾护航。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我很清醒。虽说开了天眼之后,身子有点虚,但是再撑两个小时,问题应该不大。而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睡觉的时间不短不长的时候被叫醒,那又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八点一共四班岗,华夏说自己很累必须先睡,而且必须一觉睡到自然醒,所以他要了最后一班。佟力自愿接我的班,就只剩第三班。
许茗香是女的。所以她只管睡觉。保证第二天有充沛的精力就行了。周昊只能算半个男人,跟着来游山玩水的大老板,所以他也不用站岗。剩下了祁伯涛跟裘胥。我让他们石头剪子布,输的人来。裘胥表现得很不屑。便让祁伯涛放心睡就行了,第三班岗他来。
等他们都踏实地睡去,我也上了树,坐在华夏身边的枝干处看着下方的四人,这几个家伙开始开在窃窃私语,没过多久就没声了,也许是被我们折磨了一晚上,挺不住就睡死了。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打呼,不过跟华夏一比,那就叫正常的呼吸。华夏这小子的鼾声震天,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我抬起头,试图想在头顶看到几颗星星。除了茂密的枝叶把天空悟得严实的漆黑,什么也没有。
两个小时的时间在磨皮擦痒中很快过去,叫醒佟力之后,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平时晚上不洗澡,根本就无法睡觉,现在条件有限,只能闻着自己身上的酸味入睡。幸好人在疲劳的时候是不需要催眠的。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上一阵骚痒,我下意识用手去抠,没曾想摸到脖子有一条东西,我本以为是树枝,刚巧掉在颈部,我正准备将它丢出去的时候,发现它是“活的”,还在左右乱动。我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喝道:“开!”天眼打开,定睛看去,手里竟然抓的是一条蜈蚣。它并不是我吃惊的原因,主要是这体型也太大了,营养过剩,体重超标啊,我去!
意念闪过,手中电光突起,“砰!”地一声,这条蜈蚣爆体而亡,身中只剩了些被电焦的残渣。心想,这雨林之中的东西果然比外边的都要大上数倍,不知它们是吃什么长大的。我将手随便拍了拍,倒头准备接着睡。忽然又觉得哪儿不对。
是声音,我记得从我们进林子开始,周围都异常的安静,虫鸣鸟叫根本听不到。怎么这会儿周围会有“呿,吱”的声音响不停,而且还伴着蚕吃桑叶的声响,显得特别密集。不停是下雨了吧?不对啊,树叶就算再密,也该有水掉下来才对,我将两手伸出去,半天也没接到一滴水珠。
这个时候应该有人站岗才是,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听不到。我再也忍不住,从吊床之上摸到树杆上,拿起电筒四下看去,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唯独裘胥坐在地上靠着大树,低着头,被捆在一起四人跟他造型也差不多。
我操,裘胥在打瞌睡,四周的响动越来越大,像似不断在向我们合围过来一样。
我大喊道:“别睡了,有情况!”叫了一次没反应,两次还是没反应,我知道出大问题了。像佟力这样的军人,警觉性超强,不可能连他都睡得这么死,我跳到离我最近的华夏床边的树杆上,用力摇了摇他的床,根本叫不醒他,吊床可能承受不住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当机立断一刀斩断他的绳子,将刺刀一抛,两手一合,结大金刚轮印,喝道:“兵!”身子一下窜地上,将从空中掉下的华夏接住,轻放在地上,几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还是不醒。他的鼻息还有,脉搏也正常。只能试试“清心诀”了。
我咬破十指,第一滴鲜血滴落在他的眉间,我跟上压住那滴血画出一道印记,口中喝道:“道法护身,万邪不侵,解!”
我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不过华夏突然来了个大喘气,跟挺尸一样,从地上坐了起来,反而把我吓了一大跳。
华夏左顾右盼,问我道:“这是什么声音?”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对自己没有半点知觉就来到了地上,他吃惊不小。
我忙说道:“先别管那些声音,你们都中招了,用清心诀把他们都弄起来,动作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于是我跟华夏分头行动,把树上的人全部弄了下来,挨着把他们从美梦中强行拉了出来。
许茗香说道:“我们怎么会中招的?而且竟然没杀我们,难道不奇怪吗?”
佟力说道:“你们先别紧张,我们不是中了什么邪术。是中毒了。”
中毒?谁下的毒。为什么时候不毒死我们?
佟力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说道:“这林子里有一种体型非常大的蜈蚣,会不时地向空气中排出一种毒气,这种气体密度达不到标准时,对人是没什么影响的。但等它们达到一定数量时,人就会中毒,昏昏欲睡,严重的就是长睡不起。”
蜈蚣?会不会就是刚才我解决的那条。可是它一条再能喷毒,也吐不了多少。对我们构不成危胁。我一听到佟力说的一定数量,就猜到周围那些大场响应该跟它们有关。
这时,一只,两只,数十只,越来越多的蜈蚣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光源所在的圈内,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不知道这些算不算一定的数量。
许茗香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看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有点胆怯,整个身子都缩在我的背后,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再看祁伯涛跟裘胥早就被惊得合不拢嘴,已经傻了。就连周昊都比他们两个好,完全没被吓到,嘴里一直念着:“抓两条回去泡酒!”
华夏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道:“这些玩意儿吃肉吗?”
佟力摇头说道:“没见过它们吃人肉,更没见过这么多数量的同时聚集。”
我不明白华夏为何有此一问,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发现有几条蜈蚣爬上了那被我们捆住的几人的身上,而且数量还在成增长之势。我在纠结要不要救下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身上已经满脸了蜈蚣。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本来通体呈黑色的家伙,身体竟然变得又红又亮,跟地上那群还没找到目标和方向的家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几人终于被蜈蚣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几个人坐在那里,反而更像是几个红土堆。
华夏用颤抖的声间说道:“那些畜牲在吸血。”
我们明明就应该做点什么,可就是挪不动腿,心乱如麻。这时许茗香感到头晕目眩,看样子是又中毒了,其余几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佟力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说道:“快扶我起来,我要撒个尿!”
我吼道:“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还尿得出来,当心被这群大虫子把你小弟当香肠给吃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