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清凝侧开脸,言语倔强:“你不是要走了吗?还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我是想离开了。”萧屿顿了顿,接着说。
“我想回凉州,那儿有一望无垠的原野,有涓涓不息的长河,有飞鹰野鹤,还有数不清的牛羊……我猜你应该会喜欢的。”
许清凝:“我?”
萧屿用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看着她,郑重地说:“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我们可以放肆在原野上纵马,可以去追赶长河落日,可以仰天远望星辰,可以去看漫山遍野的花……”
“这几年来,凉州已经变得很富饶,未必不能同京城相比。你若想要权势,我愿做你最忠心的臣下,那儿的子民也会尊你敬你。”
许清凝听着萧屿的话,终究是不能无动于衷了,她的心随之泛起涟漪,像是已然躺在原野处同他仰望星辰。
听过那么多的情话,唯独这一句难以忘怀。
我愿做你最忠心的臣下。
将士的职责是服从命令,而他以将军的身份对她说,他愿为她的臣。
将军一诺,是此生不叛。
在许清凝记忆中,萧屿从未对她说过半个“爱”字,可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她对他有多重要。
她唇角动了动,却不知该说怎么回复。
萧屿见许清凝不语,心里升起了几分害怕。
“你要是不想去凉州,那我们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可以允许你带上那个小屁孩,还有你的那一堆你在乎的人。”
“只要你愿意。”
许清凝知道,萧屿说的小屁孩就是宁安,他这么容易吃醋的人,还真是想开了。
她眼睫动了动,“我……”
萧屿:“梁府的聘礼算不了什么,你想要,我会给你胜之千倍万倍的。”
他言语里带着少年人的骄纵,又不乏成年人的稳重,话音刚落,就掏出把匕首递给许清凝。
许清凝:“这匕首不是在小镇里被我典当了吗?你后面又赎回来了?”
她还记得是当了五十两银子,实际上应该远远不止,怕是五万两都能。
不仅仅是这把匕首,刀鞘尾处还挂了那枚小鱼玉坠子。
两者合一,尽数落在她手里。
萧屿根本不容许清凝拒绝,“日后你要杀人,便用这把刀。”
许清凝:“这算是你给我的聘礼吗?”
萧屿没有否认:“许清凝,我一生珍贵之物不多,到目前更是所剩无几,唯有这把刀和这枚玉坠,现在,我把我最为珍重的物件交给你。”
匕首是出生那年父亲给他的,说是萧家的传家物,当世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