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那时候他还小,只记得她说过,要他日后交给自己喜欢的姑娘。
现在,萧屿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全部给了许清凝,但求她好好安放。
许清凝觉得手心沉重起来。
这份沉甸甸的重量,是他无形的情意。
她从未被人这样待过。
“萧屿啊,你让我……”
许清凝捂着脸,叹了一声,“哎,真是的,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萧屿:“那就先什么都不要说,七日后,我在北城门下等你。”
所有人都说,他在战场上是最勇敢的人,不怕伤不怕痛,更不怕死。
大概是所有的勇敢都用在战场上了,此时此刻竟变得脆弱不堪。
他把自己能给她的所有,都双手奉上。
如若她不要,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一生至此,萧屿从未如此局促不安过。
他既想听到许清凝的答复,又害怕听到,他怕答复不是自己想要的,便放下最后一句话走了。
“记住了,我只等你到天黑前。”
……
许清凝后来是被宁安给接回去的。
至于梁博的死,她早就想好了说辞,就说是山中遇匪,他被土匪杀死了。
毕竟,谁会觉得她这样柔弱的小姑娘,能杀死一个成年男人呢?
可许清凝的理由根本没用上,她刚回去,梁府的人就上门请罪,把聘礼都给抬回去了,一副唯唯诺诺很害怕的样子。
梁家人又不是傻子,梁博死了,他们还得来请罪,估计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吧。
那人,肯定就是萧屿。
许清凝这才意识到萧屿的权势有多大,她最近充耳不闻窗外事,对外界一无所知,细细想来,战役之后,渔翁得利者只有萧屿。
可他为什么不顺势夺了皇位,反而想带她离开呢?
她想不明白。
唯一的理由大概是,他也和她一样向往自由。
无拘无束的自由。
许清凝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萧屿说的那番话,越想越睡不着了。
她又把枕头下的金刀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