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姨,求求你!快别哭了!”花甜儿也很想哭,可她还是忍住了。
如果她哭了,宝姨怎么办,如果她哭了,岂不成了猫哭耗子假慈悲……,总的说来,她是没资格哭的,毕竟,唐傲天疯狂地袭击白意时,她是在场的,她没有阻止,或者说她阻止了也没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白意受伤。
赶到白意郊外的别墅时,在私人医护室内,有人正撕心裂肺的哭泣着,而白意正温柔地安慰着这个女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呢吗,没必要哭的跟嚎丧一样!我只不过小腿骨裂,陈医生说休息一个月,就没事儿了!”白意的声音,温柔如春雨,沁人心脾,听着很舒服。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都是伤,没一点好地方了!连下巴都破相了……多难看啊!”女人紧接着又是一通大哭。
“唉……我都成老男人了!难看就难看吧!又没指望着用这张老脸去骗小女生!破相了,你不是对我更加放心了……”白意温文尔雅的一笑。很有君子风度。
“老不正经!还指望去泡小女生呢!到时还不累死你啊!”女人破涕而笑,撒娇道。
门外,原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宝姨,脸阴沉的吓人,拽着花甜儿,扭头就走,“甜儿,我们走!别妨碍人家打情骂俏!”
“宝姨……宝姨……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花甜儿听到室内的‘打情骂俏’,也是一阵牙酸。
但从侧面不难看出,白意并未受重伤,她那颗自责的心自然也就安了。
“甜儿,是你吗?快进来!快进来!”室内的白意,迫不及待地留人。
说不清是什么状况,莫名的,白意很喜欢花甜儿这个女孩儿。不仅仅因为她是宝宝的女儿,总之,一见到花甜儿,他就很高兴,整个人都年轻精神了许多。
宝姨狠狠地瞪了花甜儿一眼,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不等宝姨开口,病床边上的那个女人就恨意十足地控诉,“你们这对扫把星还来干什么,要不是你们这对母女!阿意怎么可能来这边,又怎么会受伤?”
“喂,黑田妞!你是不是想找骂?!我只告诉你一句,他白意出手救甜儿,是他分内的事儿!就算用他的命来换,也不过份!”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口无遮拦。
原本心机深沉的宝姨,失控说出心中存了二十年的秘密,实在是被黑田妞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给气坏了。
“用性命来换也不过份?安宝宝,你吃错药了吧!”黑田妞炸毛,“你未免自私的过分,自己的私生女也要让阿意来救,你不觉得很过分么!”
“好了,别吵了!再吵,你们两个都出去!我需要静养!”白意抿着唇。两个女人立刻把嘴给严严实实的闭上了。
白意扭头,温和的朝花甜儿笑了笑,很慈祥和蔼,“甜儿,你留下来陪白叔叔说说话,好吗?”
花甜儿靠近了病床几步,发现白意的右腿绑着石膏,脖子上也缠了纱布。
她看着看着,心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白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白叔叔的!别听她们两个瞎嚷嚷!”白意伸出大掌,牵过花甜儿的小手,“来,给白叔叔笑一个!你的笑啊,能治百病!”
花甜儿抽泣,吸吸鼻子,用手背拭去了泪花,朝着白意抿嘴一笑,很恬美。
“这才乖!不哭喽!”白意柔声道。
花甜儿乖乖地点头,不再哭泣,立在一旁的宝姨掩面嚎哭了起来,哭了大约一分钟,抬手胡乱的擦拭了下,对着花甜儿说,“甜儿呢,请上三天假吧。留在这里照顾你白叔叔!你爸花老虎那边,有李剑跟你妈,你就先别操心了!”
“嗯。”花甜儿乖顺的点点头。
“不行!一点点小伤,用不着荒废孩子的学业吧!”白意说着拒绝的话,可大掌却抚上了花甜儿的长发,轻柔地揉了揉。
言行不一啊,连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明明心里想留花甜儿陪他,嘴里却说不要,唉……,他真是老了,开始做表面功夫了。
“我说要就要!”宝姨厉声呵斥。
过了一会儿,叹口气,接着说,“看来你是死不了,那我回‘万花’了!今天有新人培训!”不等白意回话,宝姨大跨步走了。
虽说黑田妞对安宝宝这种行为很不满,但她又能说些什么。
看的出来,白意从心眼里喜欢花甜儿那丫头。
唉……,只能怪自己不能给白意生下一儿半女!
也许是心怀愧疚;更多的是心怀感激,花甜儿一会儿帮着白意揉着肩膀,一会儿帮着白意端茶递水,很是殷勤。
虽说,肩膀上有伤,一揉就会疼;虽说,受过腿伤的病人,不能喝太多的水,为毛?去厕所不方便啊!但这些,都被自动忽略了。
整整一天,白意都处在愉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