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药做什么?”宁酒转头问他。
顾暮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取走她手里的红霉素软膏和棉签,眼神定到了她的唇瓣。
意识到他看的地方,宁酒领悟过来了,他昨晚不小心咬破了。她的表情不自在起来:“那么小的伤口,很快就好了。”
顾暮迟没听她的话,从密封包装袋里取出一根棉签,将软膏挤了挤,棉签往上一刮。沾了药膏的棉签越靠越近,他的脑袋也靠得越来越近。
宁酒只好仰起头。
像被一阵轻风拂过,唇瓣传来凉飕飕的触感。他动作极其轻柔地擦了擦,语调不自觉低了几度:“我昨晚还做了什么?”
从他刚清醒那会儿,莫名其妙说要对她负责,她已经明白了。这家伙把昨晚说的话,做的事全忘干净了。
一个很好反击的机会。
宁酒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理,睁大了眼说:“你说&039;以后我再欺负宁酒,我就是狗。&039;”
这话一听就能听出来,不像他的风格,他有时候确实不当人,他自己也了解。
承认他狗,对他来说不难。
保证自己不欺负宁酒,对他来说很难。
顾暮迟冷笑一声:“我就当没听到。昨晚的事也当没发生。”
看她挺轻松的表情,他觉得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语气也格外放松。
宁酒眨了眨眼:“可你说了喜欢我,然后我也说了喜欢你。”
冷不丁,往平静的湖面投掷一颗惊人的巨石,某男人的整个心湖都开始天崩地坼般的飞溅。
顾暮迟顿住:“当我没说。”
“……?”
似乎担心被误会,他又态度严谨地补充了一句:“我是指“当没听到也没发生”,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哦豁,这章暮暮的心情跌宕起伏啊。
第五十八章
涂完药后,宁酒抽出时间,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镜子明亮清澈,倒映的人笑意快溢出眼眶了。
她嘟了嘟唇,镜像里的她也嘟了嘟唇,她小声自言自语“这算在一起了吗”,镜像里的人没有重复,反而倚在门口的某人,冷不丁冒出声音:“我听到了。”
被这道声音惊住,她回头,顾暮迟大喇喇地站在洗手间边,宁酒忍不住恼羞成怒:“我关好门了,你又突然打开,万一我上厕所……”
“我承认昨晚的行为很禽兽。”顾暮迟滚了下喉咙,“但我还没变态到看你上厕所。”
宁酒不知道该反驳他上一句,还是该质疑他下一句,索性,他又淡淡解释了一句:“你忘关门了。”
“……”原来是她自己没注意,她慢吞吞说了声抱歉,又转过头用一次性的洗脸巾擦干水珠。
顾暮迟在背后盯了她半天。
宁酒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捕捉到了他的视线,他没躲,依然认真而专注看着,她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