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大概是为了威胁许衷。
但是我看着许钦言,他的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过得不怎么样,于是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摇头。
许钦言也许看出了我在说谎,也许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只是轻轻地冷笑起来,继续问道:“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个答案关系着许衷和警方找过来的时间。
我不太清楚许钦言驾车撞过来时选择的地点有没有监控,但是从他们没有把小张也顺路绑架的举动来看,许钦言挑选的位置会给警方留下不少线索。
更何况,他看上去压根不关心会不会被警察找到,他盯着此时此刻格外狼狈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快意。
我还是摇头。
“我会在这里等着许衷找过来,”许钦言朝我心平气和地笑了笑,他说,“他先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也就不能怪我选择不死不休了。”
“他是疯子”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许钦言一直在细细打量着我的表情,见我神色有异,脸上浮起了很深的笑意。
“许衷不是最在意你吗?”许钦言低声说,他笑得格外开怀,“他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我对他的人动手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这是他活该,是他自找的,怎么能怪我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泛滥起的厌恶犹如最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我的全部心绪都淹没。
靳重站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许钦言的自言自语:“许钦言,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带来的面包还没吃完呢。”
许钦言扭过头,靳重朝他挤出了一个笑容,有点局促不安:“我……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我冷眼旁观,看着许钦言落在靳重身上的眼神先是迟钝地停了一下,然后他格外冷淡地说:“靳重,别在我面前说废话。”
靳重咬住了下嘴唇。
许钦言没再看他,也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的手机,不由地皱起了眉。
我现在什么信息都没有掌握——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不知道离车祸当天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许钦言针对许衷的报复将会怎么展开,只能徒劳地看着许钦言把手机壳拆开。
银行卡和许衷写给我的纸条一起掉在地上。
许钦言可能没想到手机壳里还有这些东西,有些意外,他弯下腰,没理会那张纸条,而是先把银行卡捡了起来:“这都是许衷给你的?”
我不想搭理他。
许钦言脸色一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靳重:“你知道该做什么。”
靳重犹犹豫豫地走到沙发旁,他拧开了矿泉水水瓶,将水泼了我一头一脸。
冰冷的水从我额头上的伤口滑下来,柔软的纱布在一瞬间就被水浸透,伤口没有那么快愈合,上面薄薄的血痂被冲开,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到我嘴角时,我抿住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知道你是哑巴,说不了话,”靳重粗声粗气地开口,可能是许钦言一直在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他说话的尾音都在颤抖,十成十的色厉内荏,“不是跟你说过吗,要么点头,要么摇头。”
我看得出来,这次绑架的主谋是许钦言,靳重最多就是过来帮忙的副手,还因为身后有靳家这个退路而显得格外不安。
我不想激怒许钦言,就点了点头。
靳重见我听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到一边,朝许钦言讨好地笑了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钦言眼睛里郁色一深,他伸出手,动作很轻柔地揉了揉靳重的头发:“你把纸条捡起来,让我看看。”
我记得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