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被气了个倒扬,恨不得伸手抓了马箐箐的那张嘴,她平生以为自己的嘴已经够厉害了,可没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嘴比她更厉害的主。
堂堂的兵部尚书,十多年前的状元爷,到底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口齿伶俐的女儿的?
到了这时候,气氛已经渐渐僵硬了,作为丞相之女的欧阳靖恒不得不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再也不能秉承着搅浑水的意思,真心实意的劝阻着两人。
“县主与马妹妹何必认真,我见那边的姐姐妹妹们弄出了一个游戏,我们不如一同前去看看吧?”欧阳婧恒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听两人打太极了,她们二人既不能明目张胆的指责对方,又何必顾左右言其他?
不等齐鸢作出反应,马箐箐不屑的转移了视线:“不过是行鼓令而已,只可惜我言行粗鄙,腹中无几滴墨水,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县主学识渊博,师承士大夫,想必一定会在行鼓令里夺得头名才对,箐箐在这里先行祝贺县主。”
齐鸢:“……”
她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到底是哪里得罪马箐箐了?要让她费这么多心思来炸她?
欧阳婧恒憋笑,马箐箐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要是等会儿齐鸢没有夺得头名,她又有借口嘲讽齐鸢了,也只有马箐箐有这个胆子光明正大的嘲讽一位县主。
要换做一般人,借她一个胆子都不敢。
生怕县主继续在这惹马箐箐,要知道马箐箐疯起来就连兵部尚书也拿她没办法,等会儿要真是闹起来的,难看的还是齐家。
别的不说,就说看在两家相交甚久的面子上,她就不能再继续任由两人胡闹。
她只得认命的当和事佬,将其中一人拉走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马箐箐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带着自己的丫头在齐家到处乱窜,随手拦了一个府中行色匆匆的丫头,问她道:“你们府中最美的茶花在哪里?”
齐家很大,或许是他们银子多了没地方花,硬生生的将一座府邸扩建了数次,到最后竟然比得上京郊外的一个小型行宫,整座府邸,李小璐错的,如果不是有里面的奴才带路,马箐箐说不定还真的会在里面迷路。
说是来赏茶花的,可从茶花路过的时候,马箐箐眼皮也没掀一下,抬脚自顾自的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表妹倒是悠闲,外面都快热闹得翻了天了,你一个人躲在凉亭里得以清闲,真是让表姐我好生羡慕。”
凉亭四周都垂着凉帘子,还有一阵薄纱在外面覆着,只留了正对着竹林的那一扇。
马箐箐掀开帘子走进去,果不其然,安斐然真的躲在这个地方,她的丫鬟手里还提着个食盒,石桌上还摆着好几道精致的点心。
她的嘴角抽了抽,还想再打趣几句,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却飘在她鼻尖,本以为是错觉,但等她抬眼去看,却见芍药一年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立刻看着罪魁祸首安斐然,选了离她最近的石凳坐下,靠近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挑眉问道:“表妹,你又喝酒了?”
别的不敢说,她马箐箐浑身上下只有鼻子最灵敏,任何味道都瞒不过她的鼻子,更别说是刚刚饮酒的安斐然了。
刚刚把酒葫芦藏好的安斐然朝着马箐箐讨好的笑了笑:“就只喝了一点点而已,表姐可不能向我阿娘告状,阿娘会揭了我一层皮的。”
马箐箐无奈:“……你明知舅母会生气还敢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这丫头也实在气人,明知自己酒量不好,却还是要死要活的喜欢喝酒,喜欢吃东西,不过看她的样子,现在清醒的很,应该没多喝。
安斐然嘟着唇,看着竟有些委屈的样子:“都怪这所谓的生辰宴太无趣了,我懒得应付他们,便只能独自躲在这里了。”
马箐箐捏起一块桌上的点心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赞同安斐然说的话:“你说的对,这生辰宴不止无趣,生辰宴的主人更是无礼,想她齐鸢不过靠着她外公是清平郡王而肆无忌惮,我都还没说我外公是安太傅,她居然还敢嘲讽你,简直不要脸。”
不只不要脸,还特么的不要脸。
你外公是清平郡王?
没关系,我外公是安太傅。
你母亲是清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