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清澜神情剧烈变化,眼前的人影与脑海中那人重合,竟让她十分恍惚。
他,他一直在藏拙。
他,会是那个人吗?
此时,秦飞盏的剑已落在薛曜喉间,巨大的杀意笼罩而下,薛曜浑身剧烈颤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么会有寒魄!”
秦飞盏一剑刺穿他的肩膀,抬脚就踹。
咚!
薛曜腹中剧痛,滚落在地后口吐鲜血,却已爬不起来。
秦飞盏高高扬着下巴,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杀意。
“说,当年是受谁指使!”
薛曜眼中满是惊骇,不住摇头道:“不,我不知道!跟我没有关系!”
长剑缓缓刺入脖颈,鲜血落出,薛曜只觉全身入如坠冰窖,牙齿都在打颤。
“云州因粮草不继,饿死百姓万余人,军中为求果腹挖观音土,吃腐肉,食战马。陈忠将军重伤在身,仍披甲上阵杀敌,最终因毒入骨髓而亡。”
“若非赤羽军及时赶到,云州必沦陷。”
“你身为江湖中人,不行侠义之事,该死!”
秦飞盏又似看到了那满目疮痍的云州城,所过之处血液干涸,百姓骨瘦如柴,奄奄一息间却仍紧握兵刃。他看到年仅十二岁的孩童尸体干枯,却仍矗立于城墙之上。
那般惨状,宛若人间地狱。
他双眸通红,一剑又一剑刺向薛曜。
“就算你们这些人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薛曜五官狰狞,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秦飞盏又一剑落下,“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话音坠地,薛曜双目圆瞪,“不,你不是他!他早就……”
“哈哈哈!”
薛曜话说到一半,忽而放声大笑,“小侯爷好生厉害,竟把所有人都骗了!”
他止住笑意,眼中满是冷然,“事已至此,要杀要剐请便!那人,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伤得到他分毫。你秦家,只会因你的莽撞而灭门。”
“是吗?”
秦飞盏微微俯身,冷冷道:“你若不说,我便屠你东篱寨!”
说着,他拍了拍薛曜的脸呀。
“放心,我不会轻易杀了你的妻儿。”
“我要让你薛家断子绝孙,让他们生不如死。”
“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十二岁,长得挺水灵的,想必那些达官贵人会喜欢吧……”
“你!”
薛曜脸色骤然发白,声嘶力竭喊道:“秦飞盏,不得好死!”
“说不说!”
秦飞盏已然没了耐心,手上一挺,长剑朝他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