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羡这会也从养蚕的屋子里出来,外面的对话他听到了,要说这事本来也是苏玉嫃引出来的,那大牛又是自己村子里的人,虽说不是同爷爷的亲人,那至少也是族人,看见他被这么欺负,也于心不忍。
先前是大牛不曾来找他帮忙,他也不好贸然上去插手,现在既然村长找上门了,便去瞧瞧。
“走吧!村长,我随你一块去。”赵临羡的语气淡淡漠漠,却立马就给人一种安心感。
这杨氏想着是要去打架,那怎么能放心让小儿子一个人去呢!连忙吆喝大儿子二儿子还有赵老汉全部拿上锄头跟着去。
原本苏玉嫃怀着孕,杨氏不让她出门,免得碰着肚子,但这事也算是因她而起,她要是不去,心里总是有点怪异。所以也要跟着去,顺手还拿了一把砍柴刀,这真的是顺手,不是她刻意的。
村里其他人看见这架势,又加上村长这么一吆喝,全部拿锄头,拿菜刀,拿砍刀的跟上去,这队伍可谓浩浩荡荡,跟行军打仗似的。
这么多人拿着家伙来到大牛家,陈氏的哥哥和那几个人也害怕了,毕竟是在别村的地盘。
但陈氏的哥哥跟陈氏一样无耻,明明知道是自己嚣张,还质问村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这算是聚众闹事,我可以拒捕你。”
村长真是被气到暴跳如雷:“你带着人来我们东庄村打人,还说我聚众闹事了,你就不算闹事了吗?只因为你是衙役?你就可以这么嚣张啊!那我倒想去问问县太爷,衙役有没有这个权利动用私刑。”
陈氏哥哥还在叫嚣着:“大牛打了我妹子,我帮我妹子出气怎么了。”
“那他为什么打你妹子?还不是因为你妹子偷人。要是你老婆偷人,你还能忍得下吗?”
村长这话也是话糙理不糙了。
陈氏哥哥也被气着了:“我不相信我妹子会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们一个村的人诬陷我妹妹。”
这么一说,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
陈氏被抓奸的时候,可是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的,还诬陷,亏陈家人说的出口。而陈家那边呢!就是要颠倒黑白。
双方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
赵临羡冷淡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我看就报官吧!让县太爷也处理此事,根据我朝刑法,私通要被判除水刑。”
这话不冷不淡,不轻不重,却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陈氏哥哥瞧着赵临羡,不屑的问:“你算什么东西?说报官就报官了,那大牛把我妹妹打成这样,又该怎么算。”
赵临羡有种不想和傻子说话的感觉:“大牛打了你妹妹,你打了大牛,这是不是两清了?然后你妹妹私通别的男人,这个罪又该怎么算?难道你认为你是衙役可以操控县太爷办案?就算你在县太爷面前能说得上话,那知府大人呢!如果你非得把这件事闹大,我们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会支持大牛上知府那里去告状,让大家来评评理,是不是陈氏通奸还有理了。”
这话说的有条有理,陈氏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原本还以为这村子里都是愚昧的乡野村夫,倒是遇上一个强势的主。
“你们说我妹妹通奸,证据呢!”陈氏哥哥还想垂死挣扎。
赵临羡已经不想说话,示意村长说。
村长“哼”了一声:“要不要把黄麻子喊过来啊!说起这件事,就觉得丢人。”
陈氏哥哥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虽然带了些人过来,但是哪里抵得过这么多村民。
村长见陈家哥哥沉默了,便说:“休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都按了手印就可以了。”
大牛原本还在地上半瘫着,一听说给休书按手印,就忙不迭的爬过去,就把手印给按了。
村长再把休书递到陈氏面前,让她按手印收下。
陈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见哥哥也不再说话,便也只能接受。
陈氏哥哥心里那叫一个憋气啊!想火,但是看着赵临羡身旁那拿着砍刀的苏玉嫃,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别说陈氏她哥哥了,就连赵临羡牵着她回去的时候,都让她把砍刀给自己拿着,毕竟她一个孕妇拿着砍刀,这委实太彪悍了。